穿成福運小娘子!
至於到府衙之後的情形……連巧珍無力的靠在馬車裡,若趙博財真的被抓,並且招出了她……
這個設想讓她心生絕望,可她一點解決的辦法都沒有。
為防萬一,她從袖袋拿出幾張麵額不等的銀票,塞給隨她出來的陳婆婆。
因香蓮留在通州照看點心生意。因新買來的丫鬟不摸品行,所以這段時間,一直都是陳婆婆近身伺候連巧珍。
看著陳婆婆驚懼的眼睛,連巧珍說道“我,”她用力閉了閉眼睛,做著最壞的打算,“若我被衙門收監,你記著疏通獄卒,好歹給我送兩件衣物和被褥……”
硬撐著說了這些,一直以為自己很堅強的連巧珍,終是落了淚。
按說這時,她應該找門路,想辦法給自己脫罪。聽衙役的口氣,趙博財隻是聚眾毆打百姓。
至於深夜犯禁這事兒,可大可小。太平年間,犯夜禁不算什麼。
如果能找到合適的人,趙博財犯的事其實不大。以她上輩子的見識,這件事完全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現在的難處在於,她沒有門路。
反而苦主那一方,說不得有門路的。在有憑有據的情況下,有門路的苦主用點銀子,便能從重處置她。
連巧珍雙手捂住臉,淚水從指縫流出。她想做點事情,怎麼就這麼難?
陳婆婆被硬塞了銀票,看著無聲哭泣的連巧珍,她拿著銀票的手抖得厲害。
“姑奶奶。”陳婆婆試探著。
連巧珍雖沒應聲,但身體頓了頓。
陳婆婆硬著頭皮,繼續說道,“要不,奴婢回通州找找姑……嗯,好歹他也算公門中人,還有姐兒的麵子。康……康豪念及姐兒……”
“閉嘴!”連巧珍通紅著雙眼,萎頓的精神反而被激起,怒道,“你是看我不夠落魄,上趕著找人看我熱鬨是吧!”
“是,是奴婢多嘴。”陳婆婆暗歎一聲。
的確是她多嘴了,近身相處一年多,她很了解這個主子的性情。
若說她有多壞,倒是不至於。但這性子,著實讓人無法親近。
就如酒樓出事之後,裡裡外外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出,就是做事,都是想辦法躲著主子去做。
無論是誰,一個不小心,就是被嗬斥、被冰冷到極點的目光刮的結果……著實不好受。
所以今日衙役進門,後院那麼多下人,一個個都往後縮,沒一個上前替主子擋事兒。
認真追究的話,真不好過多責怪,實在是大家夥兒一點兒歸屬感都沒有。
唉,陳婆婆不由得長歎,若姑奶奶沒和離,有大爺在,酒樓絕不會落到如此境地。
不過,若不和離,大爺怕是早就改了性子。不愛出門,不愛和人來往,就是不和離,估計大爺也找不到門路幫忙。
算了,主子是個不聽人勸的,照她吩咐做事就好,其他就不操心了。有銀子敲門,給待審女囚送兩件衣裳,很簡單,比她急著往返通州清閒的多。
陳婆婆提到康豪,反而激起連巧珍好強的性子。
就算趙博財把她供出來又如何?她之所以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她要在公堂把事情說清楚!
她好好的做生意,是誰彆有用心,在外麵亂嚼舌根,把她的和離身份宣揚的儘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