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劍與海!
‘黑山戰役’失敗,指揮那場戰爭的軍官們倍感侮辱,紛紛向國王呈遞辭職申請書,連維也特納元帥的元帥軍銜都被降為大將,遠征軍司令員的位置空了出來。
遠征軍司令部,下轄有三個軍部九個師團,軍隊在編人數為81000。配備有從羅馬進口的105毫米lefh式榴彈炮、從秦國進口的遠程狙擊步槍以及新希臘共和國自主生產的履帶式裝甲坦克。除去‘黑山戰役’玉碎的烈士以及傷員,現在的遠征軍司令部可以管轄39000名軍人。
誰會擔任遠征軍司令員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班克羅福特王子身上,那個卑賤侍女生下的男孩披著墨黑色大氅,眉間粹出劍一般的鋒芒,像是一頭準備撲擊的幼獅。
按照原本的計劃,擔任遠征軍司令員的應該是克勞德蘭斯,現任歐尼斯特親王的機要秘書。如果克勞德蘭斯接管了遠征軍司令部的軍隊指揮權,歐尼斯特親王的地位就更加不可撼動。可班克羅福特王子居然在‘海神實驗’中奇跡般存活下來,而且擁有了超越科學範疇的神秘力量。蘇加娜四世國王臨時改變主意,準備委任班克羅福特王子為遠征軍司令員。
騎士單膝下跪,打開秘銀製的寶箱,暴露出一枚八邊形的勳章,被八邊形的黑色寶石所覆蓋,夾層裡是新希臘共和國的國旗,雄鷹展開羽翼,猛虎張開獠牙。
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大將軍銜!持有這個軍銜的人官職和國務卿平等,甚至在實際職權上大於部分國務卿!
桌布下,歐尼斯特的手緊握成拳頭,指甲泛起白色。
班克羅福特的手同樣緊握,甚至雙腿都微微戰栗著。
在所有人熾熱的目光中,蘇加娜四世國王開口了,話音冰冷涼薄“我以蘇加娜四世之名下令,委任第十七王子班克羅福特蘇加娜為遠征軍司令員。”
班克羅福特推開身後的座椅,大踏步走向單膝跪地的騎士,用雙手從騎士高舉的秘銀寶盒中取出大將勳章,佩戴在自己胸口。握住大將勳章時他的雙臂都是顫抖的,顫抖著跪在騎士旁邊,右臂橫放在胸前“感謝我王的饋贈,遵循血的神聖契約,自我族血脈之始為始,以我族血脈之終為終,哈利路亞!”
“哈利路亞!”
“哈利路亞!”
國務卿們紛紛跪倒,保持和班克羅福特同樣的姿勢。坎博爾和哲克斯愣了一下,迅速反應過來,跪倒在地一同高喊。
“我以蘇加娜四世之名下令,委任坎博爾阿爾弗雷德、哲克斯艾德文為遠征軍司令部下轄第二十一旅旅部參謀,授少校軍銜。”
坎博爾和哲克斯對視一眼,起身走向蘇加娜四世國王,跪倒在班克羅福特後麵“感謝我王的饋贈,我將誓死保護國王的尊嚴。用不滅的地火焚儘歎息之壁,讓流動的冰嵐解開封印之鎖,從虛無的開始到混沌的終結,請遵循自古以來傳承的諾言,哈利路亞!”
一位騎士打開了牛皮紙檔案袋,把三張契約和兩枚少校軍銜分彆遞給班克羅福特、坎博爾和哲克斯。班克羅福特、坎博爾和哲克斯在上麵寫下自己的名字,按上自己的指紋。從這一刻起國王的命令正式生效,班克羅福特成為遠征軍司令官,坎博爾和哲克斯擔任第二十一旅旅部參謀。
少校軍銜比大將軍銜小很多,由青銅鑄就,鑲嵌著銀色的線條。坎博爾和哲克斯把它佩戴在自己胸口,再抬起頭時似乎多了些軍人的肅穆。
“班克羅福特不配大將軍銜!”場中突然響起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歐尼斯特大踏步走向蘇加娜四世國王,跪倒在班克羅福特旁邊“軍事指揮官應該由軍事院校畢業的人擔任,班克羅福特從未指揮過軍隊,他對裝備供給、糧食運輸和地形運用完全陌生。一旦有戰爭爆發,由班克羅福特指揮的軍隊會在短時間內崩潰!”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他們看得出歐尼斯特不想讓班克羅福特接管遠征軍司令部,卻沒料到歐尼斯特敢在這種場合公然反對國王。
國務卿們互相對視,低下頭去選擇沉默。這是王族之間的鬥爭,他們不適合開口。
蘇菲瑪索從長簾後方站了出來,訓斥說“哥哥,你敢違逆父親的命令嗎?!”
“我當然不敢違逆父親!”歐尼斯特直視蘇加娜四世的眼睛,毫不退讓“可遠征軍司令員責任重大,交給班克羅福特實在不妥!一旦有戰爭爆發,他懂得怎麼調動軍隊嗎?他懂得怎麼運輸物資嗎?他懂得怎麼利用地形嗎?”
“歐尼斯特,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蘇加娜四世用餘光瞥了歐尼斯特一眼,麵無表情。
“父親,班克羅福特是卑賤侍女生下的錯誤,他的腦子就像豬一樣愚蠢,從沒有研讀過任何軍事論文!”歐尼斯特跪著向前,情緒激動的說“如果侍女生下的錯誤都能擔任遠征軍司令官,那麼肮臟醜陋的黑種人也配擁有姓氏了!”
提及‘卑賤侍女’的時候歐尼斯特故意加大音量,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聽到。班克羅福特異常憤怒,看向歐尼斯特的眼神像是要噴出火來。
“你害怕了,因為班克羅福特威脅到你繼承父親的王位了!”蘇菲瑪索怒吼。
蘇菲瑪索這個混蛋!
歐尼斯特咬牙切齒,這個可恨的妹妹…找死嗎!可他臉上沒有流露出半點仇恨,憂心忡忡的樣子,像是真的關心國家安全“父親,讓班克羅福特和我下一盤戰棋怎麼樣?如果班克羅福特贏過我就證明他有軍事才能,如果他輸給我就證明他根本不懂軍事!”
歐尼斯特畢業於雅典軍事學院,成績優異。而班克羅福特沒有接受過任何軍事訓練,下戰棋的話絕對不會有勝算。
蘇菲瑪索很清楚這一點,連忙開口想說些什麼。可蘇加娜國王揮動左臂示意她閉嘴,對著歐尼斯特輕輕點頭“那就下一盤兵棋,贏的人獲得大將軍銜,輸的人失去一切。”
如果兒子有能力,做父親的當然願意提拔,即使是最討厭的兒子。可如果這個兒子連自己的利益都不能維護,那就證明這個兒子就沒有價值,提拔他對誰而言都是件壞事。這是最殘酷的淘汰法則,隻有最終的勝利者才配擁有權力。國家需要有能力的統治者,不需要沒有大腦的寄生蟲。
歐尼斯特難以遏製的露出笑容,班克羅福特則麵色蒼白。
騎士扛來了三米長的棋盤,橫著放在餐桌上。棋盤用石刻的嶙峋山岩作為山巒,用人造草坪作為平原,用水道作為河流。棋子由青銅鑄就,戴鋼盔的步兵扛著長槍,麵部表情極其精致。青銅小炮放在炮兵陣地上,仿製的是105毫米lefh式榴彈炮,每一塊零件都和真正的榴彈炮一致,給它裝上同等大小的炮彈它就能發射。青銅坦克和青銅小炮放在一起,履帶可以像真的坦克那樣運動。青銅戰艦漂浮在水麵,甚至還有青銅戰機,戰機內部是精密的電子設備,可以在空中飛行,最大飛行高度為20米。棋盤下的滑軌裡是鍵盤,無論怎麼敲打都絕對無聲。雙方的目標是炸毀對方的指揮部,可以是不擇手段的,沒有太多規則的限製。這無疑是世界上最複雜的棋,幾乎完全模擬了真實的戰場。
兩人在棋盤的左右兩側分彆坐下,白色代表歐尼斯特,黑色代表班克羅福特。
“我不該違背父親的命令,請弟弟班克羅福特先走,算是對我無理的小小懲戒。”歐尼斯特對著蘇加娜四世欠身,自信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