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克羅福特沒有說話,手指迅速在鍵盤上敲打。
輪到歐尼斯特在鍵盤上敲打。
第一回合,班克羅福特把步兵和坦克安置在兩山之間,扼守住對方發動進攻的唯一路線。把炮兵安置在指揮部後方,用戰艦封鎖住河流,把戰機全部放在指揮部周圍。這就形成了絕對防禦,像烏龜的殼一樣令敵人難以下嘴。
歐尼斯特把戰艦派出去從左側河道進攻,把坦克放在步兵前方從中間進攻。炮兵掩藏在山頂,戰機從右側迂回。
戴著白手套的騎士在歐尼斯特和班克羅福特中間支起一道厚簾,使他們都看不到對方的棋子,隻有某一方進攻或防守時才能看到。這也是為了兵棋的真實性,實際作戰敵人的軍事行動也是絕對保密的。
“這棋盤真漂亮。”哲克斯讚歎“山川、大地、河水,就像一個小的世界。”
“歐尼斯特殿下的軍事能力很強啊…”坎博爾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棋局上。
“歐尼斯特殿下畢業於雅典軍事學院,曾拿到過241分的優異成績。”古斯塔夫伯爵輕聲說“班克羅福特殿下或許要輸了…那看似防禦的陣型有很多破綻。”
第十一回合,黑棋步兵損失13,白棋步兵損失115。
第二十二回合,黑棋軍艦損失殆儘。
第二十七回合,黑棋炮兵陣地被白棋戰機轟炸…
棋盤上的黑棋越來越少,班克羅福特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精神緊繃。他嘗試著改變思路反敗為勝,可歐尼斯特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
第三十五回合,黑棋戰機損失殆儘…
歐尼斯特把炮兵向前推進五格,炮口對準了黑棋的指揮部,嘴角泛起輕蔑的笑容。
贏了。
白棋隻損失了一些步兵、一架戰機、兩艘戰艦和五門榴彈炮。
“歐尼斯特殿下獲勝!”騎士撤掉了歐尼斯特和班克羅福特中間那張厚簾。
蘇菲瑪索歎了口氣,抱著膝蓋蹲在地上,漂亮的眼睛黯淡無光。
“弟弟,你的軍事能力實在太差了。”歐尼斯特端著高腳杯嘲諷說“這一局我至少有三個地方失誤,你卻沒有察覺到,把遠征軍司令部交由你指揮似乎不是件明智的選擇。”
“你!”班克羅福特憤怒的捶桌“你用卑鄙的陰謀取勝!”
“你可以用更卑鄙的陰謀。”歐尼斯特冷笑“戰爭是不擇手段的,隻要能取勝就是好的將領,而失敗者沒有說話的資格。”
“班克羅福特,你太令我失望了。”蘇加娜四世掃了班克羅福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沒用的垃圾“我給過你機會,可惜你沒有相應的能力。”
班克羅福特的身體劇烈顫抖,嘴唇嚅囁著,悔恨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滴在棋盤的指揮部上。
沒有了遠征軍司令部的最高指揮權,他拿什麼去救被關押在鐵獄裡的母親?
我好沒用啊媽媽…我輸了…
歐尼斯特輕抿了一口高腳杯中的朗姆酒,接過侍者遞來已經被點燃的香煙,夾在指尖居高臨下俯瞰著班克羅福特,嘴角仍帶著輕蔑的笑。
卑賤侍女生下的孽種,憑什麼和他高貴的歐尼斯特親王為敵?隻不過是一隻穿上人類衣服的蛤蟆而已!隻配在地上爬來爬去,他想怎麼踐踏就怎麼踐踏。
歐尼斯特在政治方麵有很強的勢力,克勞德蘭斯即將享有遠征軍司令部的最高指揮權,而克勞德蘭斯是他最忠誠的忠狗。他的地位更加不可撼動了,加冕成為蘇加娜五世王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摘下他的大將勳章。”蘇加娜四世下令。
騎士前踏一步,恭敬的從班克羅福特胸口摘掉那枚八邊形的勳章,用雙手把它放回秘銀寶盒裡。班克羅福特感覺自己的心微微的抽動了一下,一下子空了。他想把那枚勳章搶回來,可這麼做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秘銀寶盒裡的一張契約被取了出來,那是班克羅福特受任遠征軍司令員的證明。打火機點燃,證明逐漸向火焰靠攏。
蘇菲瑪索從地上站了起來,轉過身去走向遠方。班克羅福特沒有機會了,戴安娜王妃已經是個死人。
“等等!”這時有人高喊。
這道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蘇菲瑪索前進的步伐停住,轉過身來。
那是個年紀與班克羅福特相仿的少年,‘海神實驗’成功的個體,名字似乎叫做…坎博爾?
坎博爾走到班克羅福特旁邊,輕輕拍打他的肩膀“一位合格的軍事統帥,最重要的不是軍事能力,而是能分辨出誰是人才,並合理的利用人才。而我,坎博爾阿爾弗雷德…是班克羅福特殿下選定的人才!”
“坎博爾阿爾弗雷德?”古斯塔夫伯爵微微皺眉“這個名字聽上去怎麼這麼耳熟?好像是…那個考了298分,卻拒絕了瑪嘉倫海軍軍校錄取通知書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