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隻腳踏入豪門!
此時此刻,儘管小胡子和往上吹都懵逼了,但光頭涼他卻還沒來得及亮牌給大家驗一驗,到底是不是截胡,就得意忘了形。
看,他不光眼神就跟獵到寵物一般驚喜、遊揶,揄離,還舉酒瓶又“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啤的,就和尿一個色,一般人都愛喝。並且一想又特麼截胡?
沒隱住,“啊哈哈哈——”一陣大笑,差點就噴了。
“有意思,真特麼有意思,這光頭涼,今回不涼涼了,老截胡?都特麼截了好幾把了!”小胡子發著愣,瞎嘟囔。
往上吹也在愣神,正鐵青著個臉看著光頭涼,越看越像小人,老特麼截胡,回回放炮,怎弄那麼準?不由暗暗罵道“媽的真倒黴,給他起個外號‘光頭涼’,以往他老輸了,一輸就輸得像個王八,不是滿地爬滿地翻,就是滿地滾的,吊蛋精光。今晚這是乾毛線,他王八逆襲成財神了,光他贏,還截胡?這光頭涼,光頭梁,還真‘硬起來’了他?”
“真不虧姓‘梁’,還他媽叫——梁頭。看來這‘梁頭’,今晚是他媽硬?”
老安還在想真倒黴?!
人家光頭涼一放酒瓶子在桌上就豪橫了,“小胡子老弟,沒想到吧?又是截胡!”隨之推倒了牌,給大家看。所以說這光頭涼老奸巨猾,諱莫如深,非常沉穩,牌風卻很爛。尤其黑三張,每次贏了,他也說輸。牌桌上隻要有他在,從來對不上賬。
“唉——說麼呢?真無語!”小胡子一歎一甩頭,也喝著尿色的酒,“晦氣,真晦氣!”氣得幾乎一口氣吹了一瓶。駕鶴西遊。
一聽小胡子又默默服氣了。
“啊哈哈哈哈——”光頭涼又大笑,“以往俺老輸了,光看著俺是坨牛屎,老埋汰俺,今回牛屎發熱了吧,翻篇了吧?”
“嗬嗬嗬嗬,來來來!”他兩手一抻,承索取及懷抱狀。
“來來來,安哥,上錢兒,快上錢,三百。五個花一百,對跑一百,見麵一百。正好三百。”
光頭涼喜不自禁把牌擺正給大家看。
小胡子一怔卻來氣了,“奶奶的,俺也聽兩條呢,你特麼又是個截胡,關鍵還是特麼老截我的胡?!”一急眼,一扔酒瓶,他也猛地拍桌子,誰知偏偏那麼不架勢,突然一道閃電,緊跟“當”的一聲,屋外一個響雷,幾乎震中屋裡,所以“啊”一聲大叫,嚇得他一個大趔趄,可能由於用力防禦過當、過猛當即就把桌子乾倒了。
瞬間,稀裡嘩啦的,牌散了一地。
“啊我天哪?”
“搞事情?”
這下子,光頭涼傻眼了,拿手一指,“小胡子,你你你,你特麼要乾嘛?牌都沒認清,安哥還沒認可呢?”
“啊,這這這?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光頭哥,真不是故意的!”小胡子都自我感覺很意外,兩手一攤,忙連連賠不是,“哎呀媽呀,這個雷真嚇人,嚇死個人!”
“真是太響了?”
“真雷霆!”
“光頭哥,對不起,實在對不起,光頭哥!”小胡子一邊作揖,一邊往屋子最裡邊躲,生怕再打雷。都是出租房,城中村,石橋莊,建設很隨意,一層的、兩層的、三層的,幾層都有,前些年胡亂蓋,弄是亂七八了糟的。沒看相,不規矩,但,卻熱鬨。
“什麼光頭哥?你才光頭,你一家都光頭?!”
光頭涼一陣環視,牢騷個沒完。
“對不住,真對不住了,我光頭,俺一家光頭!”小胡子還在作揖賠禮道歉,就給拜大神似的。
也沒完沒個了。
“……”
狀況這樣突發,老安(往上吹)可樂壞了,哈哈大笑著說,“哼哼哼,這、這回俺可不認了,絕不能再認的!牌都沒了,散了,俺也沒看明白光頭涼到底胡什麼?這,俺可不能夠認?!”
“啊——不認?”
光頭涼大叫,眼珠子都瞪出來了,血紅血紅的,比牛的蛋都大,樣子很嚇人。看架勢,擼胳膊挽袖子的,就給要揍人似的,真揍。因他脾氣不咋地,好衝動,辦事還魯莽,幾乎和東北人一個樣,能動手的儘量不吵吵,隻要逮著理兒,腦子一熱乎,真上手。
可是,但是,今晚他不敢,儘管他攥緊自己兩個皮錘(拳頭)躍躍欲試,可要真乾往上吹,他還真乾不過。因,他們以前打牌的時候耍過孬不給錢,較量過,三拳兩腳就被老安ko了。
因老安是軍人出身,真有兩下子。
不,好幾下呢。有點真本事。儘管不正乾。
所以,這個時候,光頭涼,一鬆開自己皮錘,他也覺得涼涼了,分秒就換了招數,打算以柔克剛,嘿嘿嘿傻笑著,“算了,不認就算了,反正輸贏也不在這一回?身子都輸過,還在乎這個耳朵?以後吧,再玩兒,遲早會還的?”
“嗬嗬嗬——”
“嘿嘿嘿——”
往上吹也傻笑,得了便宜還賣乖,“94、94、94,遲早會還,以後還,啊!還個大的。”還近前拍了拍光頭涼的肩膀,一番眼神交流,很詭異的樣子。
“賴皮,真賴皮!俺都習慣了俺。”光頭涼猛一抹,抹掉老安的手。又去找了一瓶啤酒,“啵”一下,打開了喝。開瓶的方式很牛叉。要問怎麼開的瓶,太快了,大拇指一挑,你想,你細想。
“——”
“安哥,輸了就是輸了,這,您可不能耍賴皮!拿錢,快點兒拿錢吧!”
“若不然,以後誰還和你玩?”
另一個半天默不作聲的瘦猴子終於開了言,正敦促老安。其實他也是開出租車的,姓蔡,叫蔡亮。由於不胖,骨瘦如柴,人送外號“菜猴子”。車技也不大怎麼樣,夜班,老兩天三刮,三天兩蹭的。掙得不夠賠的多。所以,早就臭名遠揚,隻要一提他名,那些招司機的老板都敬而遠之。
也可以說,拒之。
所以,打牌,賭,漸漸成了他長業。甚至專業。可那也運氣不好,老輸得一塌糊塗,什麼信用卡、網貸,親戚朋友都借遍,等,都該人家錢,千窟窿萬個眼的。
“菜猴子,你可彆多事,這、這不能認,真不能認,牌都散了,你、你叫俺認個毛?!”徐鳳兒的豬頭老公極力反駁道。
白搭,由於菜猴子一剛勁,人家這仨人根本就不聽那一套了,事實有些逆轉、翻篇。
一擠吧眼,眨眼功夫,都逮住安尚春就往死裡摁,那是想著法的掏錢。毫不留情,毫不客氣,場景就給殺豬一樣,一陣嚎叫。
可,安尚春把褲兜子翻了個底朝天,一毛錢也沒有了。微信、支付寶都空空如也,連花唄都一乾二淨。就彆說微粒貸了,他用微信好多年都還沒那待遇呢。
一陣搗鼓,一陣亂騰,沒屌用,一個屁子沒搞到。
所以,他往上吹也吹不起來了,隻好紅著臉衝光頭涼說“欠、欠著,先欠著點,哈。”接著他順手扶正桌子就往機器裡收拾牌。光頭涼和小胡子也默默幫忙,不再難為他。
“來來來,再玩,再玩會兒!”往上吹故意的喊,其實他知道,弄好牌,也都不會再玩了。以往乾過這事,一有賴賬的,或借不到錢,劃手指頭,就玩的沒勁了。
所以,才惹菜猴子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