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隻腳踏入豪門!
淩晨不到兩點。
電光時而劃破蒼穹,時而照亮黑夜,雷聲“轟隆轟隆”也源源不斷,由遠到近,再由近致遠,此起彼伏,又彼伏此起。出租屋的窗外花草樹木也隨風搖擺,沐雨搖曳,任意飄搖,聽天由命,肆意淋漓。
而菜猴子蔡亮卻做了一個天上掉餡餅的夢,他夢到撿錢,在一個並不是很明確的地方,幾乎摸哪兒,哪兒都是錢,他也很貪婪,恐怕撿的少,或被彆人撿,及被彆人搶。
所以,他不停往自己身邊劃拉,摸,一摸一遝子;撿,一撿好幾疊,什麼大票的,小票的,都有,撿到一大堆,真喜人。
在夢中他還想。
“這他麼今回真有錢了,俺看往後誰還敢小看俺?房子買兩套,車子買兩台,開一台拉著一台;媳婦娶兩個,一二四六輪著寵,逢七就夜店,小費,特麼有,人人千兒八百的,咱豪橫,怎麼開心咱就怎麼來!”
夢境中,他不停想,充老大,充大爺,當皇上,執天下;當道人,抓鬼,捉妖,還逮獸,反過來正過去,好像世界都他的,美極了,恣壞了,帥爆了,酷斃了,也炸鍋了。
誰知夢境一轉又亂套了。
他夢到剛才的麻將桌上他也聽二條,於是很後悔,在夢中大叫,“我特麼這不是二傻子嘛?明明坐在光頭涼前手,俺就怎麼不先推倒不先截胡呢?這不是正宗的二哥、二傻子,還能是什麼?難道是二師兄,還是往上吹——豬頭?”
“蠢貨,真特麼蠢?”
“對對對,就蠢貨,一輸就輸三四千,豬頭,蠢豬,真他媽蠢?!”老安也在夢中說胡話。
可誰知,那專做補輪胎生意的光頭涼也做夢了,他在夢中隱隱約約夢到有人搶他錢,追了幾條街,還舉著大刀追,不是殺就是砍的,實在跑不動了,鬼壓床一樣,他還覺得贏個錢有個錢真不容易,抱的死緊,舍命不舍財。所以他不停喊“你殺,殺啊;你砍,砍啊,就不給,就不能給,砍死都不帶給的——”
“給錢,沒有,要命,就一條。”
光頭涼叫喚著,都入了小胡子的夢了,小胡子也在夢中咋呼“媽的,什麼一條?是兩條,胡兩條,你詐胡,我特麼弄死你!”
“弄死誰?誰詐胡?這不是截胡嘛?俺也胡兩條,吹哥、安哥,他賴賬不給錢?俺特麼還想弄死您呢,看,還能耐的一個個的,小樣的牙都長外頭,怎麼了,虎啊,豹啊,狼哪,還吃人?”好像竄夢了,光頭涼掄起砸鋼圈的大鐵錘,想撒野,想砸人。
甚至想把天下玩牌耍賴的都乾成鬼。
“誒呦喂,他娘的,你一個破補胎的還能耐了你?還特麼虎啊、豹啊、狼哪的,還吃人?”
“我特麼一開出租的,什麼人沒見過,能怕你?我、我還特麼不玩了呢我?”
說著話,在夢中小胡子一來氣,就把夢境裡的麻將桌又給“轟”的一聲掀倒了。而實際上哪,卻是猛地亂踢亂蹬,三下兩下,就把菜猴子和光頭涼都踹下了床。
“啊啊啊——”
“乾嘛乾嘛?你乾嘛?”
“弄啥呢?”
一陣亂騰。一通亂叫。
當然,一瞬間他們仨人都懵逼了。
尤其那美夢都在小胡子三下兩下亂踢亂打當中給粉碎了,正彼此呆望,發蒙這樣的夢還真喜人,卻都是空歡喜?
一陣呆萌過後,一看天還下著雨,乾著雷,仨人夢遊一般爬床上又睡了。
特彆是那個豬頭老安,睡得更香、更死,喝喝的,很酣,時不時還梗。他娘的,這回他可沒心思了,錢都輸光了個王八蛋了,再特麼鬨失眠,還有毛用?
所以雷打不動,輸錢也累,哼,寶寶都困死了都?
他的夢,還在說胡話。
“嘿嘿嘿,俺可不是軍人,還當什麼兵?出什麼差?俺就是一個拉著‘特種行業’電梯質檢員到處轉的司機,而已,僅此而已。”
“至於練家子,小時候偷偷練過武,投師無門,看畫冊,自學、自練、自成才。”
“——”
規劃路板房裡。
愛情就是愛戀,或者戀愛。
就如魔方,分不開,真有引力,間不容發,能死死抱很久。
卻都不說累。
這個時候,如此相見恨晚,徐鳳兒就像小鳥一樣忘情地依偎在趙風懷裡儘享微妙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