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風雲錄!
一道血箭從口中噴射而出,呂一平身子晃了晃,身子一側,向吳仲倒去,眼睛卻是看向已經向一旁掠去的王季。
王季的眼神之中沒有絲毫對不起他的意思。
“將軍!”
吳仲一聲驚呼,顧不上被噴得滿是鮮血的臉,忙伸手扶住倒在自己懷中的呂一平。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老四,你在乾什麼?”
鄭叔遠一躍而起,拔出手中佩刀,衝著已經退到城門內王季怒道。
“乾什麼?你不是已經看見了?又何必再問?三哥,要不是因為他呂一平,大哥也不會死。你還想不明白麼?我們不過是他呂一平的工具罷了。”
王季冷笑一聲,伸手一指倒在吳仲懷中的呂一平。
眼見呂一平沒有即刻斃命,王季在心中暗道一聲可惜,雖然不知道意主大人藏在何處,可他能猜得出來,自己這一掌,意主大人未必會滿意。
他還是低估了呂一平功力,自己蓄勢待發的一掌,卻未能將之了結。
這就有些棘手了。
他不過他相信,眼下的呂一平未必會挺到次日。
按照笪守典的說法,在王季得手之後,他們的人會出來助他逃走,可此時,卻無一人現身。
看似鎮定自若的王季有些焦急。
“放你娘的屁!你是不是被誰灌了迷魂湯了?”
罵過之後,鄭叔遠依然不相信眼前發生之事是真的,痛心疾首道“老四,你我兄弟多年,我不信這是你心中真正的想法,你是不是被人所迫?”
雖說呂一平挨了王季一掌,可在熟知王季功力的鄭叔遠看來,這一掌能讓呂一平受傷不假,卻未必能要了性命,所以他才在第一時間去嗬斥王季。
“二哥,將軍怎麼樣了?”
鄭叔遠輕聲問道,眼睛卻是依然再盯著王季,唯恐他跑了。
城門內人頭攢動,議論紛紛。
這平南城的人誰不知道周伯昌四兄弟乃呂一平心腹肱骨,被城中之人暗暗起了個綽號,叫做“四大保”。今日王季突然對呂一平出手,便勾起了眾人的好奇之心。
城門內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已經將城門口處堵死。
看熱鬨一事,果然是百姓最為喜歡做的事情。
更何況這熱鬨的主人公,還是平南城這位高高在上的將軍與自己親信。
甚至有人在心中暗暗自喜,原來他呂一平也有這一日,一定是為官不仁,連自己的心腹手下都看不下去了。
也有人將此事之因聯想到了呂關雎的身上。
想著想著,便不知怎地,就成了口中的話,便開始與身邊的人小聲議論。
連橫槍擋在他什麼身前的士兵們都忍不住想與他們爭論一二。
“老三,將軍受傷頗重,你先盯緊老四,莫要讓他跑了,另外,你要注意一下,老四很可能有幫手。”
吳仲已將背上的荊條解下,單手按住呂一平的後心,向其輸送真氣。
倒在他懷中之後,呂一平便昏了過去。
無需呂一平下命,隨他出行的幾十名近衛已經將城門處團團圍住。
隻是無人敢動手,畢竟眼前這位,同樣是他們的副統領。
吳仲的內力終於起了作用,呂一平吐出一口鮮血之後,終於睜開了眼睛。
“老二,老四人呢?”
呂一平的聲音有些弱。
聽見呂一平終於出了聲,與王季對峙的鄭叔遠這才略微送了口氣。
吳仲將掌心內早已準備好的藥丸送到呂一平的口中,低聲說道“將軍且放心,我是不會讓老四跑了的。”
將口中的藥咬碎之後,呂一平用唾液將之服下,雙目微閉片刻,再睜開雙眼,低聲說道“念及你們兄弟一場,今日就放他走吧,他日再見,便是仇人!”
“將軍!”
吳仲忙喚了一聲,“今日之事絕非老四一人所為,我們何不就此順藤摸瓜,一並將之挖出,就此鏟除,以絕後患?”
呂一平輕輕搖了搖頭,輕咳了兩聲,再吐兩口血水,輕聲說道“老四這一掌威力不弱,我受傷甚重,已無一戰之力,能出手的,隻有你與老三,咱們的兵上戰場可以,可要對上武林人士,便是人數占優,也未必會占得便宜,加之有這麼多百姓在此,我們連弓弩都不敢輕易射出……”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麵色已經慘白的呂一平喘了幾口粗氣。
方才王季那一掌的威力已經超出了他的意料。
他們兄弟幾人的功夫是他親授,平日裡他也時常考校幾人功力,王季的內力在兄弟幾人之中是墊底的,可今日這一掌,絕非王季往日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