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一平想到了一種可能,可他又想不出來,賈南風與甄北宇都死了,青雲宗還有誰藏在暗中。
吳仲的眼神微動,猶豫了片刻,對呂一平說道“將軍,你受傷太重,我再給你多輸送些真氣!”
呂一平微微點頭道“你也留些真氣,若是一會兒真的有什麼意外發生,還要你來主持大局的,老二,你要小心老四,他的功力已經在你之上了。”
知道自己受傷是真的嚴重,呂一平便沒有拒絕吳仲。
性命攸關,這可不是該跟吳仲客氣的時候。
“將軍,眼下救您要緊,有這麼多兄弟在,我們是不會怕的。”
說完,他便再次給呂一平輸送真氣。
忽然,呂一平再次噴出一口鮮血,瞪著雙眼,麵露難以置信的表情,嘴巴張了張,就此咽氣。
“將軍~將軍~”
吳仲麵露悲戚之色,晃著呂一平的身子,大聲呼喊著。
鄭叔遠聽到了吳仲的呼聲,轉頭看去,呆立了片刻,便拔腿跑到吳仲身旁,跪在地上,衝著吳仲大聲吼道“二哥,將軍他怎麼了?”
已是滿眼淚痕的吳仲抬起頭來,看向鄭叔遠喃喃道“老三,將軍他去了~”
“怎麼會這樣?”
鄭叔遠呆坐在地上,喃喃道,“二哥,是不是你沒有內力了?那我來……”
“老三,沒用的,老四那一掌已震碎了將軍的五臟六腑……”
“不,不會的,老四哪有那麼厲害的功力?”
並不相信呂一平斃命的鄭叔遠並指按在呂一平的頸間。
吳仲回頭看向已經被眾衛兵圍起來的王季,怒喝道“王季乃殺害將軍元凶,你們還在等什麼?給老子抓住他!”
“生死不論!”
說完,他招呼幾人上前,命其將呂一平的屍首抬到馬車上去,然後拉著還在痛哭的鄭叔遠說道“老三,將軍生前曾言,要放過老四一馬,可我卻是咽不下這口氣,希望你不要怪二哥……”在確信呂一平真的斷了氣之後,鄭叔遠幾近癲狂,他怒罵道“如此狼子野心之人,還有什麼兄弟情分可言?二哥,你說得對,便是你下命放了他,我鄭叔遠也會跟他拚命的。”
聽聞呂一平終於咽了氣,王季心中一喜,看來之前呂一平不過是回光返照之狀,自己那一掌的確奏了效。
笪守典等人還是沒有現身,王季看著持著武器逼近的數十人,眉頭微皺。
青玄功大成的他,未必不能逃得出去,可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回頭掃視幾眼,他一眼認出了那個他安插在守城校尉身邊的少年,此刻那名少年正站在那名校尉身旁,手中的鋼刀不斷地在晃。
王季向後退了幾步,好在他人在城門洞內,便是城外人再多,能殺進來的人卻並不多。
況且他身後幾丈遠就是圍觀的百姓。
眼見王季背對自己退步,那名校尉喝道“王統領,咱們這裡有這麼多兄弟,有道是好虎架不住群狼,你雙拳難敵四手,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頭也不回,王季笑道“我王季是虎,你們卻未必是狼,看在往日你們對我王季還算恭敬的份上,我便不與你們為難。”
說完,他大聲說道“諸位,你們是平南城的守軍,卻非呂一平的私兵,我與他是舊怨,與爾等無關,你們莫要一時頭腦發熱,反倒是白白送了性命,若是真有不開眼的往我王季的掌上招呼,那你們就得掂量掂量,是呂一平厲害,還是你們功夫深了!”
說完,他繼續向後退去,卻依然背著身子。
因為他知道,他正麵所對的人,才是最不好對付的人。
這時他雙目一縮,二話不說,人已騰空而起,轉身向著圍觀的百姓頭頂飛掠而去。
已殺了過來的吳仲與鄭叔遠大喝道“快!攔下他!”
腳尖不知道點在了誰的頭頂之上,王季帶著冷笑,回頭看了一眼,大笑道“二哥,恭喜了~”
說完,腳尖再點,不料卻被一人拉住了腳脖子。
王季心中一凜,另外一隻腳迅速向那條手臂踢去。
也許是怕被自己一腳踢斷了手臂,那人鬆開了手,衝他詭異一笑。
王季可以確定,自己從未見過此人,見其笑得莫名其妙,忙著逃命的王季沒有理會此人,再欲提一口氣,忽然覺得心口一麻,人便向地麵栽倒而去。
在王季動身的那一刻,眾人便紛紛向兩側擠去,誰料王季並未從中離去,而是專門挑人多的地方飛掠而走,心口處中了三根銀針之後,立刻斃命的王季便砸在了眾人的身上。
眼見王季砸在自己身上,慌不擇路的人群更加慌亂,推推搡搡的,終於在半盞茶之後,圍成了一個圈。
而王季,就躺在圈內。
鄭叔遠蹲在王季身前,四下看了看,站起身來對吳仲說道“二哥,老四是中了暗器,看來是他身後的人下的手了。”
吳仲皺了皺眉,歎了口氣道“何必呢?”
說完,他運氣在身,朗聲說道“大家都彆圍觀了,你們身旁藏有賊人,一不小心,就會遭了賊人的暗算,還是速速散了吧,至於呂將軍之死,我吳仲發誓,一定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聽吳仲如此說道,眾人便沒了圍觀的心情,紛紛散去,至於呂一平之死真相如何,他們並不關心。
不遠處,一名老者笑了笑,背著手,隨著人群慢慢離去。
正是一直在此旁觀的笪守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