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羅,你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在我這地底留一道你的神力光輝,充當此處的‘太陽’如何?總好過我一直用這些冷冰冰的礦石照明。”
阿波羅聞言,那雙璀璨的眼眸立刻瞪了過來,嘴上自然是極其不樂意的,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你以為本座的神力是隨處可見的螢火蟲嗎?豈是給你當長明燈用的?!”
這地底又悶又無趣,還要他消耗神力來照明?
這家夥還要在這裡待多久,不打算和他回神界去嗎?
但是,普路托斯這倔脾氣幾萬年難得向他張一次口,而且這要求也是簡單到離譜的。
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最終,他還是冷哼一聲,極其傲嬌地抬手,屈指一彈,一道凝練無比、卻溫和並不刺目的金色光球自他指尖飛出,緩緩升到這片地下空間的最高處。
就如同一個小型的太陽般穩定地散發出溫暖而充滿生機的光輝,瞬間驅散了地底長久以來的陰冷與沉悶,連空氣都似乎變得清新了些許。
普路托斯又拉著幾人聊了一會兒,直到和奧斯卡馬紅俊約定好明日再來講故事之後,才肯放他們幾個離開。
重新回到地上,馬紅俊像是掙脫了某種無形的束縛般,一個箭步衝到最近的窗邊,猛地推開窗戶,痛痛快快地呼吸了好幾口帶著冬日寒意的空氣。
“呼!”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似是要將在地底吸收的那些金屬粉塵和熾熱氣息全部從身體裡置換出去。
就連臉上也露出了無比暢快的表情。
“還是地上好啊,舒坦!踏實!”
奧斯卡也跟在他身後,學著他的樣子張開雙臂。
雖然不是擁抱的動作,卻像是在儘情接納著從窗外湧入的、雖然寒冷卻無比清新的空氣,享受著那久違的、即便微弱也令人心安的冬日陽光,以及拂過麵頰的冷風。
“是啊。”
奧斯卡笑著附和,深吸一口氣,“鐵匠協會的風裡也帶著鐵渣味,但是也比下麵純粹的神力金屬味兒聞著舒服多了。”
總算是回歸到熟悉的環境,兩個人都感到一陣輕鬆愜意。
倒是小舞回過神來,在確定通道大門關閉,並且沒有任何異常的神力窺探之後,才轉過身,在他們兩個人的腦袋上各敲了一下。
“你們兩個的膽子真是太大了,也不怕金神前輩聽見。”
一聽這話,剛才還嘚瑟無比的奧斯卡和馬紅俊頓時一個激靈,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下意識地縮起脖子,警惕地四下張望了一下,仿佛真怕普路托斯會突然從哪個角落裡冒出來。
小舞說得有道理,確實是他們剛才得意忘形,有些飄了。
這要是被聽見了,可真不是鬨著玩的。
說不定明天去“講故事”就得立刻變成“上刑場”了。
兩個人立刻收斂了所有嬉皮笑臉,變得老實起來,彼此捂住對方的嘴巴,就這麼滑稽地回到了思龍為他們幾個準備的房間裡。
他們四個在房間裡又聊了幾句地下的情況,尤其是那浩瀚無邊的金屬海洋。
即便已經做出了自認為最穩妥的決定,但一想到自己親手拒絕了近距離接觸、甚至可能獲取其中一二的機會,馬紅俊就覺得一陣肉疼。
那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和弗蘭德花錢的時候,簡直是一模一樣。
直到朱竹清匆匆趕回房間,推門進來時,看到的還是馬紅俊那副捂著胸口唉聲歎氣。
“胖子這是怎麼了?又被光明之神揍了?”
這個“又”字,用得就很巧妙了。
雖然馬紅俊很不想承認,但殘酷的事實就是如此。
他被阿波羅針對,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什麼叫又被揍了,竹清,這話我可就不樂意聽了。”
馬紅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試圖維護自己那所剩無幾的尊嚴。
見他一副色厲內荏的樣子,奧斯卡扶著唐三笑得直不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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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你就承認了吧。”
馬紅俊氣得臉頰鼓鼓,抿著嘴,剛想放幾句狠話找回場子。
然而,阿波羅那張帶著毫不掩飾嫌棄與威脅的臉龐瞬間在他腦海中清晰浮現,連同著手臂上那隱約殘留的灼痛感。
他到了嘴邊的豪言壯語瞬間咽了回去,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氣勢肉眼可見地萎靡了不少,最終隻是小聲地、沒什麼底氣地嘟囔。
“我,我不敢說以後一定能比他更強。但是...”
他像是給自己打氣般,猛地握緊了拳頭,聲音也提高了一點,“但是我一定會努力的!”
最起碼...
馬紅俊暗自想著,努力的目標非常樸實無華。
不能再總是這樣單方麵被揍了吧?!
總得有點反抗之力,哪怕,哪怕能跑得快一點也行啊!
小舞拉著朱竹清坐下,詢問思龍這邊的情況。
“放心吧,思龍很靠譜,協會內部的秩序已經基本恢複到正常運轉了,人員情緒也穩定了下來。”
她頓了頓,又說道,“另外,我還去庚辛城裡轉了一圈,沒有任何問題。”
這也是朱竹清自從離開後,一直沒有回來的原因。
她不僅擔心鐵匠協會內的眾人,更不放心那些生活在協會之外的,幾乎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普通居民。
唐三聞言,讚許地點了點頭。
朱竹清做事一向細致周全,思慮深遠,他自然是放心的。
然而,朱竹清說完正事,那雙清冷的柳眉卻微微蹙起,臉上露出一絲罕見的、混合著無奈與些許無措的表情。
但仔細看去,那無奈之下,更多的是一種被真誠對待後的窩心暖意。
“這些...都是大家送的。”
朱竹清蹙著眉,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覺得窩心。
右手輕抬,地板中央就出現了一大堆零零散散的東西。
多是吃的用的,新鮮還帶著水珠的瓜果蔬菜、用油紙包好的熟食點心、幾匹質地粗糙但厚實的棉布、甚至還有一些手工編織的保暖手套和圍巾...
東西種類繁雜,做工樸實無華,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精巧的記憶點,一看就是普通百姓家裡拿出來的東西。
“大家太熱情了,我實在推脫不了。”
朱竹清歎了口氣,麵容上掠過幾分窘迫。
她本就不擅長處理這樣的事情,早知道會麵對這些,還不如聽思龍的安排,和他一起出去呢。
她雖然不喜與陌生人過多接觸,但是麵對那些淳樸百姓眼中純粹的感謝和熱情,那些拒絕的話便怎麼樣也說不出口了。
“大家都知道了?思龍說的?”
朱竹清搖頭,一開始她也是這麼以為的,後來聽了幾句才知道,這些大多是大家自發的行為。
鐵匠協會並不是什麼密不透風的牆。
就算思龍禁止討論,嚴守秘密,但之前那麼大的動靜,那些到了日常工休時間得以回家的鐵匠們,總會忍不住和家裡最親近的人擔憂地提上幾句。
一傳十,十傳百,消息就這麼零零散散地傳開了。
他們雖然不完全清楚發生了什麼,但肯定知道是唐三幾位貴客解決了麻煩。
“如此說來,那今日協會又突然緊急疏散戒嚴...”
小舞聽著朱竹清的話,又想起今天的情況。
她總覺得這兩天還是不要輕易外出比較好。
自己雖然性子更外放一些,但是也不是很擅長處理這方麵事情的。
“放心吧,有小奧和胖子在,問題不大。”
朱竹清才回來,顯然是並不知道奧斯卡和馬紅俊如今已經是“重任在身”。
而兄弟兩個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們能這麼受到重視。
你瞅瞅,缺了他們還真就不行呢!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戴沐白五人,卻沒有這麼悠閒的生活了。
他們假借帝國使者之名出現在古雷王國,本想著能夠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
可是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們萬萬沒想到,就在他們抵達王城的同一日,真正的、持有天鬥帝國正式文書和印信的官方使者團,竟然也恰好抵達了。
當戴沐白被那商人領著從小路回到王宮之時,古雷王國的國王帶著兩個兒子和文武百官也已經在宮門口站好,準備迎接天鬥帝國派來的使者了。
之前,也有過使者團出使過古雷王國,可這卻是國王第一次出來迎接。
原因無他,今年的使者團裡,據說有一位身份極為貴重的人。
宮門旁,身著華麗王子服飾,卻難掩眉宇間一絲浮躁的大王子,趁著使者車隊還未完全抵達的空隙,忍不住微微側頭,向身旁的父親低聲確認。
“父王,探子傳來的消息可準確?天鬥帝國這次,當真來了如此重要的人物?”
古雷國王瞥了一眼自己這個沉不住氣的大兒子,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連回答都懶得給。
他都親自站在這裡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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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國王心頭的怒火和失望更盛,連帶著對一旁垂首默立、至少看起來還算安分的二王子也沒有了好臉色。
陰沉的目光掃過兩個兒子,隻覺得無比堵心。
他已經年過六十,精力早已大不如前。
後宮裡妃子美人不少,但不知為何,膝下子嗣卻一直不豐,長大成人的也就三個兒子。
大兒子愚蠢不堪,目光短淺,沉溺享樂,遇事慌亂;二兒子倒是安分,可惜資質平庸,毫無主見,唯唯諾諾,根本撐不起大局。
唯獨三兒子,聰慧過人,仁厚睿智,反正和兩個兄長相比,他簡直樣樣都好。
但就是繼承了自己全部希望和理想的繼承人,卻偏偏得了什麼勞什子怪病,藥石無靈。
如果三兒子真的活不成了,他古雷王國的未來該怎麼辦?
他能放心地把這偌大的王位,交到另外兩個不成器的兒子手上嗎?
交給他們,說不定沒幾年就要被徹底敗光了吧。
沉重的憂慮和對命運的無力感,像一塊巨石壓在老國王的心頭,讓他對著眼前盛大的迎接儀式,也提不起半分真正的興致,隻覺得一片悲涼。
直到遠處傳來的馬蹄轟鳴聲與車輪滾動的聲響逐漸變得清晰可聞,老國王才強行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努力擠出一副莊重而熱忱的表情,準備迎接貴客。
當車隊緩緩駛近,看清那被精銳騎士們嚴密護衛在隊伍中央的一駕格外精致、裝飾著天鬥皇室徽記的奢華馬車時,一旁原本還有些將信將疑的大王子,眼睛瞬間瞪大了。
沒想到今年的使者團中,居然會有雪珂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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