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雄他還沒這個賊心要搶了封地,你想得太多了!”姬子唯怫然不悅,嚇得高琮墨撲通一聲跪下。
“臣……臣並非此意……”高琮墨全身戰栗,雙腿發軟,眼角淚水奪冠而出,“臣的意思是”
“行了,”姬子唯製止高琮墨的自我澄清,“你替寡人遣幾個使臣前往州國,但是”
“厚禮先不備,就說是事成之後,再送上大禮,你替寡人準備一下這些事。”
高琮墨一愣,“主……主君。”
“你還有什麼事?”
“這,這少了些誠意啊,”高琮墨支支吾吾道。
不料姬子唯惱怒:“誠意在心不在禮,有禮才算是真的有誠意嗎?”
“臣不敢,”高琮墨不敢悖逆姬子唯的話,心中卻是失望至極。
姬子唯剛剛不願意看討伐檄文的最後那個內容,他心裡應該也知道寫的是什麼東西吧。
宋國拖欠虢國的物資許久,遲遲不還,虢國討要那麼久也見不著蹤跡。
這也不是因為宋國物資匱乏,而是宋鑲公實在是鐵公雞,還東西就這麼鐵公雞了,更不用說是給東西了。
但這個作為明麵上的討伐緣由,正是阻礙宋國求得救兵的一塊巨石。
在這件事情上,虢國可是站理的一方。儘管大家都知道虢譽公他發兵討伐的真正緣由是什麼,可是這個幌子打著實在是響亮,也打著理直氣壯呐
江楚雄也更是利滾利,物資拖欠記載由五萬滾到三十萬。檄文上這麼寫,也是要讓主君更不願歸還,江楚雄更能明目張膽來搶奪糧食。
“依臣拙見,或許主君可以先備上小禮,事成之後,再送上大禮,如何?”高琮墨還是心有不甘,再勸了勸。
不給厚禮,小禮不會那麼吝嗇了吧。
“沒必要,”姬子唯顯得有點不耐煩了,說話語氣重了幾分。
高琮墨咬了咬牙,下定決心:“臣甘願減去兩個月的俸祿。”
為了保衛宋國,他隻能如此。
這個生他養他的地方,他必須要付出自己的單薄力氣。縣城的舉孝廉助他有了今天的地位,如今他要對此有所回報。不僅是家鄉,而是整個國土。
好在宋國剛推出舉孝廉一製,風氣還沒敗壞,給了他高琮墨一大機會。
如今是官宦子弟之間相互推薦,一群嗜酒如命的紈絝子弟坐享其成,農家弟子要入仕為官,那是比登天還要難。
這個便是命。織履販席之徒尚有可能與當今天子連著一個宗族,農家子弟也叫不得苦。
而他高琮墨是從一個區區縣令,步步高升成為如今的司徒大人,這個成就已經超越了他的出身太多太多。
姬子唯心中一喜,裝作很鎮定,問:“此話當真?”
“絕無半句虛言,”高琮墨坦誠以待。
“寡人並沒有強求你,”姬子唯怎麼說也得做個樣子,故意推脫。
“是臣心甘情願,”高琮墨給了姬子唯一個安心。
“那行,你去準備一下。”
姬子唯暗中竊喜,眼睛裡都躲不過這些光芒。
“諾,”高琮墨應下命令,便退出去準備後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