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經常有這樣打情況——一群人裡麵出現了異類,其他人便一擁而上,去欺負它,”
講到一半,胡安似乎是害怕這表述顯得自己太過絕情,於是拽著自己的袖口補充了一句:
“我倒是也想過管,但我這邊也沒什麼治療的東西,那些烏鴉也老是飄忽不定的,無論如何都管不了什麼對吧?如果你想去管,我覺得它應該就在窗外——那些壞鳥總是把它扔到這個石頭房子的屋頂上,然後摔下來,接著就暫時不理它了,過一會兒這白烏鴉就會自己醒過來,然後離開墓地去其他什麼地方呆一段時間,但在晚上之前,它會回來的。”
“……”
白無一提著燈,走到那被鐵欄圍住的窗口,他纏著繃帶的手無意間碰到了鐵欄的一柱,上麵的鐵鏽便刺過來,染紅了繃帶,在這視線下,白無一看見了外麵那隻破爛的白鴉。
它看起來相當淒慘,身上的羽毛被撕扯著膨起,翻滾出破裂的血肉,一些血液和汙泥一起粘附在那蒼白的翅膀上,似乎已經凝固了,若這白鴉不是詭異生物,恐怕早已死亡或者再也無法飛起了吧。
“我可以提供藥物,”
思索之後,白無一給予回答:
“但這隻鳥的情況不是一次救助就能改善的,而能有這個機會的則隻有你……把它關起來可能適得其反,副本裡麵一些無關緊要的施恩可能換取機遇,但也有可能是無用之功,我能做的也隻有提供藥物了。”
“嗯……”
胡安撓撓頭,隨後又點點頭:
“好吧,沒有負麵影響,我就樂意試試,反正規則沒有限製……”
在胡安嘀嘀咕咕的時候,白無一已經將手伸出鐵窗外去,將手腕朝向了那奄奄一息的白鴉,一些藥粉不必他囑咐便直接撒了出來,淋到那白鴉身上,與其身上猙獰的血痂融合在一起。
傷痕並沒有立刻恢複,真實世界並無rpg一般使用便可回血的神藥,白鴉的狀況依然淒慘,但或許終究是好了一些。
若是完全依靠副本內解決,也許把它送到醫院會是個更合適的決策……不,這樣也許的確可以換得好處,但這副本或許會以更加惡意的方式去進行劇情的發展,比如,醫院為了感謝選手為醫學提供的素材,獎勵個可能大大有用的道具之類的,這種事並不少見。
“剩下的藥回你房間我再給你。”
等藥物停止後,白無一便收回手,將其重新包裹進白大褂的長袖中:
“我會問那邊這種藥物可不可以給人類使用的,你先等等。”
“嗯……也好。”
對於胡安來說,白鴉的作用虛無縹緲,但能白占一份藥物,總是不虧的買賣,所以白無一也壓根沒想過他“清正廉潔”地把藥全用在那鳥身上。
這種副本中,一點點小小的私心總是可以接受的,哪怕他把藥占完了,白無一其實也不大在意。
進行完這最後一番處理後,兩人出了房間,便看到關寒一邊靠在房間儘頭的鐵門上一邊打瞌睡。
“呼……終於出來了?”
這人看到白無一時大大打了個哈欠,有氣無力地把背挺直了:
“這裡真是靜得要命,本來以為多多少少會有點變數呢,真是無聊……對了,你們發現了什……”
棋手將話咬斷了。
在鐵門依然完全封閉、毫無門外視角的情況下,他忽然完全挺直了身體,朝後方退了兩步,走到一下也緊張起來的白無一旁邊,把後者一點點推到了胡安的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