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船長的聲音平靜至毫無波瀾,手中的鐵鉤輕輕一劃,那放在他膝蓋上的麵包便被割下一片極為輕薄的一片,他將那一片放在一邊,像展示什麼解剖橫麵一樣擺設著。
“你不可能認為一塊麵包就真能喚得我的欣賞吧?我的需求,我早已擺到台麵上去了,在酒吧,你可以用這些跟木頭一樣硬的東西從我手裡換幾個子兒,但在這裡,我不需要這個。”
“……規則說的是,金幣可以從您這裡獲取庇護。”
船長的壓迫是除了女祭司以外任何npc所不能比擬的。
但白無一畢竟身經百戰,在初始的緊張後,他很快恢複了平靜,以與船長相差無幾的聲音說:
“但現在,也許我還不必要您的庇護……就讓我們如書店裡一樣,平和地交流吧。”
“你不需要麼?”
“暫且不需。”
白無一看著船長模糊的鏡片,說:
“哪怕是互相爭執,也讓我們必須了解一下後再下手吧……我不相信您不知道您那些手下對我做的事,他們沒能成功,不是嗎?所以我也很難搞啊。”
“……嗬嗬,”
那模糊的鏡麵上倒映出白無一的身影,以及他臉上那張蒼白又無生氣的紙張,船長注視著這樣的他,輕輕笑了,將那麵包一點點用手揉捏著,隨意地開口:
“的確,你們這些新市民都有些奇怪的地方……但書店裡的人似乎尤其,不是在‘憑空變出東西這一點上’,更加不是‘有超乎尋常的能力’這一點上,你們不比彆人多出這些,但卻在酒吧那邊引起了好大一場戲……那地方怕是要亂一陣子了,倒是讓我沒地方喝酒了。”
“您可以來書店裡喝咖啡,喝酒,可是有點傷身的。”
“是啊,尤其是那酒吧裡的酒,哪怕是和死神等價的朗姆,恐怕也沒有爛人身上流出的膿水更有害吧?”
嗯……
看來船長對酒吧過於惡劣的“後廚環境”怕是一清二楚,不過這也是自然,從關寒那邊的信息看來,酒吧中服務生對船長的態度怕是就來自於酒吧老板對船長的敵對與試探,這種試探導致了船長的對等報複……而作為服務生個人的選手,則為了避免這種報複,要遠離兩人的紛爭。
不過這種對立恐怕隻是單方麵的騷擾。
以白無一的體感來說,哪怕酒吧店主真有很強的戰鬥力何況以他和果體主義者的紛爭表現來看,他沒有),恐怕也絲毫沒有船長的壓迫性強大。
“我希望問您一些問題……”
看船長這副興致缺缺的樣子,白無一怕是不能指望他自己吐出些什麼有意義的信息了,可他剛剛開口,便看見船長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好處,你能給我些什麼好處?”
船長直白地說著,口中黑煙朝迷霧繚繞的蒼天遊離:
“每一份信息都彌足可貴,特彆是這一片海灣,你自己去挖它,它就要你的命,你讓我去挖它,我也得從你身上取點什麼。”
“書本,我可以為您提供每天一份免費的書本。”
白無一說:
“隻要……您有空自己來取,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