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安不再說話了,而白無一,此刻也已經完全按照不會蛻變的照片,將那困於機械中的怪物剝離了出來,隨後沉默地將其放進了棺中花內。
嚴絲合縫。
但,一切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怎麼沒有變化?”
白無一有些困惑,於是直接出聲詢問:
“難道說這裡並沒有意義嗎?但是,按照副本裡一貫的情況來……”
啪。
一隻手從棺槨裡伸了出來,然後打向白無一,白無一手疾眼快躲過了,卻與棺材中人形的、依然存活的怪物正正好對視。
“哎,我的朋友啊。”
關寒從他身側走出來,先是從地上撿起了棺木中最後缺的一份內容物——玫瑰的麵紗,將其從被拋棄外殼般零部件中取出,然後,重新蒙麵於那睡於棺木中的女士身上;很遺憾,此法不通,那披著美麗皮囊的可悲怪物正張牙舞爪地、甚至企圖咧出幾枚貝齒來咬他呢,至於那麵紗,也自然不能安安穩穩放到那麵頰上,而是被拉扯的肌肉搗弄得如蒸鍋的蒙布一般翻湧起來。
但關寒才不管呢。
他一隻手死死捂住那女人的臉……作態雖輕描淡寫,但直接以動作來看,倒也與要直接捂死對方毫無區彆,另外一隻手,則向白無一這邊平穩伸出。
“刀子,給我。”
關寒說:
“雖然你應該知道我要做什麼。”
“無妨,我來吧。”
“解決一個地區是一件榮譽之事,您不妨把這個榮譽交給我。”
“那就更算了,讓我再出點風頭吧。”
白無一有些自嘲地說,隨後輕輕翻轉了刀子,一點點來到了那被按住,而完全動彈不得的怪物前方。
他背後的太陽正隨時間一點點斜去,一絲淡淡的暮色逐漸染上天空。
“會說話,會歌唱的,應該隻是屍體,黑夜中在墓地中遊蕩的,應該隻有死者。”
白無一向著前方一點點舉起刀,口中緩緩念叨著魔咒般話語:
“機器人、盜墓人、甚至還有我們這些人……都是不該有的客人,而其他一切客人都已經被我殺死了。”
“連帶我們自己也是嗎?好可怕呀。”
“……我們,之後自然也會離開,但您。”
哢嚓。
猛然落下的刀激起了一陣鮮血,血色和空中殘雨混淆在一起,在天空中竟淡淡染了衝刷不淨一層……原來如此,隻是黃昏了。
白無一儘可能不也染上這一片血,畢竟,這是汙穢之血,是怪物之血,是可能讓一切本純淨之地變為城市般毒沼的壞血。
於是他在血液完全吞沒小刀之前,一點點鬆開了手,看著那本來不斷掙紮的女子一點點停止了動作,看著那血順著乾癟的無數花瓣,一點點滲透進石棺的百髓……就好像那淤屍與殺人犯之血滲透進書店展示台的孔洞中般。
“您還活著,”
白無一看著石棺的變化,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