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兩個都不。”
“醫院的人要跟你們交易也不上船嗎?”
“當然,無論是拍賣場還是醫院都不會上船來,船長和他們早就講清了協議,任何人敢現在上船,就意味著他們不打算遵守船長的規則,那麼,他們就該死。”
二副的聲音中有一種出奇的冷漠:
“任何人。”
“如果是任何人的話,那麼你們是怎麼上船的?”
關寒提出了一個問題:
“你們的身份應該都是海民吧?我可知道海民規則上對上船的限製,你們也不是例外。”
“……對鐵船的限製,是船長自己刻上去的。”
二副回答:
“在我們登船的年代還沒這個規則,實際上,海民方麵的規則有很多都是船長一點點創造和改動出來的,他是個,很有行動力的家夥,總是能在周邊刻下一些痕跡的。”
“他的那些海鷗也是嗎?”
“是的……據說船長第一次出海沒有帶任何船員,他又對這邊不熟悉,卻想深入大海……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死在那裡。但他卻回來了,渾身是血、牽著一大堆一大堆的海鷗……聽著、你聽著,我知道你可能想著什麼,那些海鷗並不是服從他的寵物,是瞄準了他要吃掉他的凶獸!……但他擊敗了那些海鷗,他用一根繩子拽住了其中幾隻的腦袋,又用手掐住了另外幾隻的喉嚨與翅膀,他身上的血肉不隻有自己的,當然也有那些被他撕碎的可惡鳥類的……那些領著他,讓他一點點回到岸邊的鳥,它們並不是在給他引路,而是被一隻怪物驅趕著逃跑啊!”
這件事大概在海灣也屬於一種傳說,於是二副講述這些話時,堪稱繪聲繪色,他的眼在麵具伸出不斷挪動著,甚至脫臼的手也有點被牽扯著發抖:
“沒有人可以戰勝他……但他確實很喜歡那些鳥,雖然那些鳥本質上好像從沒服從過他,它們和他……我不知道,也許有什麼相同之處……”
“你是說船長是個鳥人?”
“啊?”
關寒這一句打岔給二副整得有點蒙,過了一會兒他跟隻被水淋了的狗一樣猛然晃起了頭:
“你踏馬在說些什麼玩意兒?我在說船長是個不會向任何人屈服的人!”
“那那些鳥還吃他麵包,這不服從了嗎?”
“吃東西算什麼服從?光吃你的,不給你辦事,難道也算是服從嗎?”
“怎麼,船長也喜歡貪嘴搶彆人薯條吃嗎?”
“是好處!什麼叫船長和海鷗一樣是因為都喜歡搶彆人薯條吃……你有什麼毛病吧?”
“有啥不好,薯條多好吃,”
關寒聳聳肩,隨後忽然話題一轉:
“但是,他真的不會嗎?像海鷗一樣找彆人拿東西吃?”
“當然不會。”
二副果斷否定:
“船長吃的東西都是由大副帶過去……可惡。”
他說完才發覺自己說了什麼,於是怒罵一句瞪了關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