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之天兵縱橫!
而後曆代人皇徒具其名,以至於到姬周之時,在昊天明裡暗裡的動作下,已然淪為“天子”之稱。
周天子之名,自此而始。
而早在夏禹之後,人皇本身也因這一人道至尊位格帶來的宏大人道氣運日侵月蝕,縱是修煉天仙大道,也注定無所成就。
這些,袁守誠作為苟過上古的活化石,可謂一清二楚。
當然,仙人也不是不能為人道之官,對於人道氣運侵蝕,修為越高,抵抗能力越強,所獲取的好處愈多,比如曾為大商軍將的截教諸仙。
一言以蔽之,人道氣運對於仙人有著難以想象的好處,可如果承受不住,就是虛不受補,反成大害。
如今人皇之位,已沒有三皇五帝之時,手握日月,腳踏山河的威勢。
金仙不敢坐,人道氣運衝刷之下,號稱不朽的金仙真靈都承受不住,落得劫氣纏身,身死道消的下場。
而大羅金仙倒是能抵擋住人道氣運,可沒有乾坤鼎,坐了也沒用,反而會成為眾矢之的,於是在滿天神佛的世界,統領億萬人族的人皇,儼然成了雞肋。
見李羨如此神異,召公老眼發亮,心緒激蕩,暗道若有此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不過事關重大,他還需試探一番。
揮手屏退了侍奉的奴仆,正襟危坐,麵帶征詢之之色,“慕壯士,仙長可是同你說過老朽心中之憂苦?”
李羨沉聲道“而今國事艱難,召公所憂苦者,無非百姓。”
召公聞言點了點頭,轉而看了一眼袁守誠。
“貧道乃方外之人,無意於功名利祿,這位慕道友麼,倒是可托大事。”袁守誠捋了捋頜下胡須,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召公聞言微微點了點頭,心中卻苦笑一聲,知道這位仙長本就是被自己強拉硬拽而來,想以官爵相誘,谘以大事,卻不想竟被其人一言道破,態度分明是婉拒。
好在,既然這名叫慕周的壯士和其一並同行,又有異人之術,總算是失之桑榆,收之東隅。
當然,這時候還是沒有這個典故的,不過心境大抵如此。
召公的心境,其實經曆了這麼一個過程,心憂國事,偶遇一卜者,被一語道破心事,與之交談,言之必中,遂引以為仙神。
因為在這個時代,卜者就是一個集數學家,天文學家、軍事家為一體的複合型人才,懂算術,又懂天文星象,甚至還懂兵法,地位比之巫者(醫師),不遑多讓。
所以,對於這樣的人物,召公並不擔心被其告密。
但李羨就不同,召公還是要試探一番,故而整容斂色道“慕壯士何以教我?”
李羨道“天子寵信奸佞,以專利之法煩擾刻薄,剝截黎元,又以衛巫止謗,風厲殺人,怒則任刑,喜則淫賞,召公憂苦之處在於如何止諫天子,不知在下所言可對。”
這一段史,其實也頗有說道。
李羨謹慎的以為,厲王的確是一位失敗的改革家,隻因太過急躁,在剝奪貴族利益的同時,又傷害了“國人”的利益,而後又不懂得戒急用忍,一味施之以嚴刑峻法,最終國人暴動,流亡於外。
這也和後世曆朝曆代的變法一樣,上層當中一部分頭腦清醒的精英,總是會首先意識到龐大帝國在發展到一定曆史時期的問題,然後開始著手去屙,比如變法、改革。
不必大驚小怪,當一艘船腐朽將沉的時候,最先知道的可能都不是船長,而是舵手,因為他能明顯感覺到船的速度在變慢、在變沉。
而艙底的老鼠此刻可能還在米缸、船板裡,吃的大快朵頤,吱吱呀呀,沉浸在消費主義的樂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