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言歡好笑,這婆母怕是知道淩驍不會同意,便讓她出麵勸說。
可她呀,與淩驍有言在先,不得隨意插手他的事,這種事自然不能貿然替對方答應。
“是給夫君娶平妻,那得夫君同意,我說了不算。”
淩母麵露譏誚,“嗬,你倒是會推事兒,知道拿丈夫做擋箭牌。”
“婆母不也是嗎,否則為何不自己去跟夫君說,要讓我做這個擋箭牌呢?”
“放肆!”淩母一手拍在桌上,怒瞪著堂中人。
“竟敢這麼跟長輩說話,還懂不懂規矩!論說你也是受過教養的大戶人家出身,怎麼家族落敗了教養也跟著沒了?我們淩家世代家規森嚴,最重規矩,絕不允許這種目無尊長之舉!”
兒子便罷,她豈能連個小婦人都鎮不住!
“周嬤嬤!給我打她十記耳光,長長教訓。”
早想把這女人臉抽爛了!淩母這口氣已忍多時。
身後一位厲眉厲眼的中年婆子領命,冷著臉朝言歡走來,正要抬手,言歡卻先她一步,揚手扇去。
周婆子一聲慘叫,不可思議地捂著臉。
言歡抬起下巴,目光清冷,“我長這麼大,爹娘都沒打過我,豈會讓你個婆子打了!”
她是按契約做淩家媳婦,可沒拿挨打這份錢。
“反了,真是反了!”淩母咆哮著,眼瞪得像銅鈴,“周嬤嬤是奉我命行事,你敢對她動手就是對我不敬!”
柳母也在旁一聲聲道著不像話,柳唯月被這場麵嚇得不知所措。
“來人,上家法!給我好好整治下這個不孝媳!”
被打蒙的周婆子這會兒也清醒了,當即領命。
“誰要敢動少夫人一下,本官必讓她付出百倍代價。”
周婆子聽到這聲氣勢瞬間塌了一半,杵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探了眼來人又看看主子,最後怯怯退了回去。
淩驍走進房,屋裡人們紛紛警醒了些,唯有淩母怒氣衝衝。
“宋言歡目無尊長,忤逆婆母,我不過是以家規處置,她竟還不服氣,對我貼身嬤嬤動手,成何體統!”
“沒有人能當著我麵對我妻子動手。”淩驍語氣淡淡,“她若做錯了什麼我自會處置,不勞旁人費心。”
淩母被氣得說不出話。
冰冷的眼眸掃過母親身邊坐著的舅母和柳唯月,“更輪不到外人在我府邸逞威風。”
柳母張了張嘴,想說的話被噎在喉嚨。
“表妹在這裡住了有段時間,今日既然舅母來了,表妹就隨舅母一同回去吧,我給舅父備了禮物,順便替我問候轉交。”
淩驍說得毫不客氣,一點顏麵都不留,柳母敢怒不敢言。
被嚇了逐客令,柳唯月麵上掛不住,委屈又羞憤,眼淚唰地流下來。
柳母悲憤,再也坐不住,起身拉著女兒離去。
鬨成這樣淩母也難堪,可偏這個兒子她奈何不了,也不知後來這幾年怎麼回事,這孩子愈發叛逆。
忙命人去撫慰弟媳,又屏退了房裡仆從。
“現在這裡沒外人,我問一句,你老實答我。”
銳利的眼鋒在二人身上徘徊,“你娶這個女人,是故意跟我置氣吧,我都弄清楚了,你們二人平日根本形同陌路。”
淩驍挑了挑眉,“有嗎?我怎麼沒覺得?”
“你幾乎日日宿在書房,二人無事誰也不理誰,人人長著眼,你當整個府裡人都眼瞎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