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麵無表情的俯瞰著這片雪原,城市已經被三台國立騎士的戰鬥破壞成了亂七八糟的樣子,那就像是一團剛剛做好卻被扔到地上的冰淇淋一般,還冒著幾絲剛剛從冰櫃中被挖出來時會冒出的白氣。
憎恨和憤怒沸騰了大氣,魯路修似乎能夠感受到這種東西。那是一個已經離去的靈魂曾所燃燒的氣焰。
但那靈魂已經化身為了更加朦朧的黑暗。
近戰格鬥並不是這最具有破壞力的科研騎士所擅長的東西,在中長距離下利用強子炮進行肆無忌憚的毀滅,才是戾之暴怒此時擅長的戰術。
當然,話雖這樣說但對於戾之暴怒而言,擅長與不擅長其實完全無關緊要。如果對手僅僅是一個封號騎士的話。
那件紅色的披風在暴風雪中飄揚。
“舊世界的遺民,隨著舊世界的離去而離去吧。”
那一隻手的長度就比冬之馬駒還要高。
那並不是纏鬥,那本該不是。
在那黑暗的預想中,它本該聽到狂躁的怒吼。
當然,事實上那黑暗根本不會預想什麼。
但戾之暴怒的手已經捏住了冬之馬駒的身軀,那扭曲成不可名狀物質的東西也抵抗不住戾之暴怒的力量。
但冬之馬駒那已經被力量擠碎的右手升了起來,這完全違背了物理常識。但那隻手還是升了起來,一股潮濕陰冷的力量攜著一塊從地麵上截取出的鋼筋,而地麵上的金屬碎屑與玻璃碎片逐漸與那根鋼筋融合成了一體,那鋼筋就像是一杆長滿刺的標槍一般刺向了戾之暴怒的頸部。
冬之馬駒的麵容越發的扭曲起來,金屬與血肉組成的怪物展現出了一股恨意,那似乎是列達特魯夫的回光返照一般。
“魯路修。”
的聲帶已經難以說出任何一句人類能說出的話,但魯路修隻不過以玩味的眼神欣賞這種反抗。
魯路修並沒有做出任何抵擋的動作,他也並未閃避。
戾之暴怒用不可阻擋的威勢將那無量深沉的陰冷與黑暗給輕鬆破開了,而那刺來的長槍則被完全的無視了。
“就連最後的尊重也不給我嗎?”列達特魯夫最後的聲音從那已經病變扭曲的喉嚨裡擠了出來,他費儘全身的力量,就像是要把舌頭都給噴出來的樣子一樣。
“嗬。”魯路修隻不過是輕笑一聲。
長槍抵在了戾之暴怒的頸部附近,那槍頭即將紮入戾之暴怒的附屬裝甲。
但令人絕望的差距,最後的一厘米將長槍完全回絕在了‘不落的夕陽’之外,煞是好看的碎屑散落在空氣中,折射出像是彩虹一般的色澤。
那就像是生物最後的本能一般,冬之馬駒硬生生的按住了長槍的槍身,而破滅成碎屑的槍頭並沒有讓列達特魯夫的最後心願回轉回來,隨著冬之馬駒的大力捅擊,那根槍被磨成了無物,隻有碎屑回蕩在空氣當中。
魯路修興致缺缺的欣賞了冬之馬駒的最後時刻。
或許隻有那黑暗的意識才能讓魯路修提起一絲興趣。
隨著列達特魯夫意識的消失,那滔天的黑暗終於從冬之馬駒的腳底下倒灌而去,化作一條條液狀的血肉,一些器官,無論是人的還是動物的器官在不停形成然後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