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負,被無視,被批鬥。
他是低劣的二等公民,是鬼佬,是國家的敵人,沒有人在乎他的學業與他的能力,也沒有人嘗試去理解他。
他沒有一個幸福的童年,他被這樣一個時代給犧牲了。
年複一年,日複一日。那充斥著仇恨的時光終於過去了。
“塔路,今天一起去樂悅軒吃個茶?”
“成咯。”塔路將單肩包拿在手上,“勞駕您給我爸打個電話。”
新的城市讓他狂躁的精神變得平靜,這個沿海小城市有著清澈的海風和美妙的食物。父親的工作似乎有了些進展,母親的情況卻日況愈下。家裡的房子換了個政府舊建的集聚房,六層樓高,灰色的樓麵上爬著幾根綠籮,母親總是很喜歡與那些幼貓玩耍。
他身邊的好友家世都異常顯赫,但不知為何,他們與塔路結交為了好友。塔路雖然嘴上不說,但心中還是隱隱約約有點摸不著,所以行事舉動都有些帶著防備。
塔路不知道他自己有著什麼價值,小時候他所擁有的那種被父親稱作‘鑰匙’的力量已經不再讓塔路覺得自己有資格高高在上。
權與力是一種力量,而武官們擁有的又是另一種力量。那種控製精神的力量就像是浮遊著的風,隻能吹動沙粒。
他的朋友將他帶到了幽深的園林中,美豔動人的女孩欲羞還拒,精美的食物令他不忍下筷,他朋友所帶的酒讓他沉浸在微醺當中,令他飄飄欲仙。
但這樣的生活並沒有持續多久,大約半年左右,當塔路離開了這座城市,考上了京都的大學時,他又回到了那片淡灰色的土地。
那裡的空氣甚至都比這沿海小城沉重了幾分,數年不見,京都越顯發達,而當年的街坊鄰居都已然不在。令他痛苦的氣氛已經散去了如果他沒有魯莽地做一些事情的話。
塔路的能力終於暴露了,他終於在大學中做了蠢事,而他的父親又一次為他遮掩了過去。當時父親的臉色很難看,但依舊帶著那不知從何而來的喜悅。
但沒有那麼簡單,這事情似乎一發不可收拾了起來,父親的神色又帶著焦躁,那些這些大人物的身影經常在這片已經煥然一新的城區出現,而他們都是父親的座上賓。
而有關於母親的事情塔路也很久沒有聽到了,那個女人就好像是長不大一般的活在塔路的記憶裡。
這回的神秘朋友們依舊有著深厚的家世,但脾氣和性格便沒有那些沿海小城的朋友們好了。但金迷紙醉的生活與那令人迷醉的權與力已經深入路塔路的骨髓,他愛上了支配的力量,而與此同時,那種精神力量變得越發強大。
再次見到母親已經是大學畢業了,父親和他坐在庭院中的一座小亭子裡麵,亭頂亮閃閃的,桌麵上流光溢彩,父親便和塔路聊著天,一隻手在桌麵上寫寫畫畫。
他遠遠地瞟到了母親一眼,母親的麵容依舊是那般的憔悴,但她擠出來了個說不上難看的微笑。
溫柔的人不會笑的難看。塔路堅信著這個道理。
而此時,父親向他全盤托出了一切,那些已經被塔路拋在腦後的東西,所謂的教派與鑰匙,小時候遇到的那個人,那些事等等。
能力、教派、母親、任務、朋友。
母親是父親當時還無身份潛伏於中華帝國時陰差陽錯睡的一個女人,而與母親結婚隻是為了在當時獲得一個身份,父親對母親毫無感情,也毫無信賴。
他忘不了他當時的表情,雖然他自己並沒有看到。
塔路向母親那裡望去,母親向他眨了眨眼,母親依舊像是一名少女。
他所擁有的能力叫做ass,是一種作用於精神的力量。他所在的教派有著這種超自然的能力,而他們的任務是為了解救現任教主,他被關押在中華帝國的某處。父親的任務就是刺探到那個地方的所在然後救出那位被關押在中華帝國某處的教主v·v。
他那些小城的朋友是那些與父親有交流,對塔路的能力與身份有所渴求的權貴子弟。而京都的新朋友們身份與他一致,隻不過他們更加權高望重,對塔路這種異能者帶著更多的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