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李家把自己一家子人都安排的妥妥的,可是跟隨李家打天下的人,全成了沒有名堂的存在。
哪天如果遼東徹底被吞並,李家還可以繼續享受榮華富貴,其他人怎辦?
他們的爵位,他們的封地,他們的財富,都可能像泡沫一樣被戳破。
就連“五姓七望”都不敢和大寧的皇帝掰手腕,他們小胳膊小腿的,利益就更得不到保證了。
因此有人希望能有一位領袖站出來,為他們爭取更多的利益。
毫無疑問,李淵和李建成是最合適的人選。
他們一個當過皇帝,一個做過太子,都是曾經站在權利鼎峰的存在,應該最懂得“權利”的滋味。
至於失敗的後果,抱歉,那並不在那些彆有用心的人的考慮範圍之內,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倒黴,那也是李家人倒黴。
李世民這段時間已經殺了不少人,連後宮的嬪妃都死了好幾位。
眼下的亂局,既有世家的影子,也有域外勢力的參與。
李世民被搞得心裡憔悴,現在就盼著李秀寧能快點到來,他也隻能寄希望於借助大寧的龍威震懾那些彆有用心的人了。
當李秀寧的馬車到了城門口,李世民帶著全部家小以及文武百官到城門口迎接。
久未露麵的李淵和李元吉也都被抬了出來。
李秀寧不顧禮部官員的阻攔,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那一瞬間,天地黯然失色……
李世民見到李秀寧,眼淚“唰”的一下奪眶而出。
幾年不見,李秀寧身上的氣質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曾經籠罩在李秀寧身上的那種灰暗的暮氣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煌煌紫氣,貴氣逼人,光彩奪目,直衝雲霄……讓人下意識的低下頭不敢直視。
相比之下,李世民和幾年前比起來蒼老了許多,更不用說一旁的李淵了,滿頭白發,眼神裡已經看不到半點光彩。
李秀寧親自扶起了父親,想要說一些安慰的話,可是話在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她已經不是李唐的公主,而是大寧的昭妃。不顧禮儀衝出來與父親相見已經不妥,若再說出一些犯忌諱的話,不僅回去無法和薑萬鈞交差,也會害得李世民多心。
“父親……”
“不哭,不哭,哭了就不吉利了。秀寧有出息,為父高興……”李淵這一次也沒有再裝瘋賣傻,他是唐國公,李世民是燕王,兩人已經不再是太上皇與皇上的關係。
裴寂那個王八蛋不久前還上書,建議李世民改“李”姓為“薑”姓,被尉遲敬德一腳差點把腦漿給從褲襠裡踹出來。
聽說現在還在家裡躺著,就等著咽氣了。
“父親,秀寧過幾年就接您去長安居住,在那裡秀寧給您買一座大大的院子……”李秀寧還是沒忍住。
“好,為父就算為了你這句話,也要多活幾年。哼!有人想盼著父親死,父親偏不讓他如意。”李淵說著還故意瞪了李世民一眼。
“咳咳!父親您放心,等天暖和了,您什麼時候想去長安去看秀寧,世民讓人送你。”李世民現在巴不得把人送走。
從薑萬鈞這一段時間表現出來的態度看,應該不會願意看到遼東混亂。而且,他也想明白了,就算薑萬鈞真想要乾點什麼,他也攔不住。
“現在可不行,這罪還沒有受夠,去享福心裡也不踏實。”李淵隻不過是嘴上那麼一說,他是不可能去長安的。
當年他丟下長安逃去了晉陽,一部分原因自然是薑萬鈞殺了過來,他要暫避鋒芒。另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那段時間連皇宮都不敢回,總做噩夢。
因此這些年,他對於丟掉長安這件事,一直認為是天意。
現在他成了階下囚,更不會回長安了。
“秀寧路途勞累,先進城吧!”李世民對於李淵的揶揄,裝作沒聽見。
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哪怕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同樣會這麼做。
“嗯,也好。”李秀寧並沒有因為李淵和李世民拌嘴影響到心情。李淵和李世民能把話說出來,比憋在心裡頭強。
以前的父子二人互相之間總是客客氣氣,可心裡頭的怒火卻是越燒越旺。
“咳咳!秀寧你太魯莽了。”李世民趁著沒人注意這邊,小聲“批評”李秀寧道。
雖然他心情有些激動,但開口還是給李秀寧潑了一盆冷水。
但也正因為如此,證明發自內心的替李秀寧著想。
否則他完全可以趁機好好表演一場,將所有風頭都搶過去。
“無妨,陛下曾言,‘大寧以武立國,以孝治國’,秀寧見到父親,一時激動,失了分寸,陛下是不會怪罪秀寧的。”李秀寧一臉傲嬌道。
李世民苦笑了一下,“以孝治國”特麼的是大唐最先喊出來的吧?
不過沒辦法,形勢比人強,誰讓他現在隻是大寧的臣子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原則上,他整個人都屬於薑萬鈞的“私人物品”。
車隊進了城,街道兩旁幾乎看不到多少普通百姓,從衣著上就能看得出來,這些人大多是貴族。
隨著李秀寧的馬車經過,兩旁的路人紛紛拜倒在地。
李秀寧隻是隨便掃了兩眼便放下了窗簾。
“昭妃娘娘,燕王也是沒辦法,就在兩天前,有刺客襲擊了燕王妃崔氏的馬車,幸好侍衛拚死相救……”隨同禮部官員提前來到遼東的小太監向李秀寧稟報道。
聽到消息,李秀寧臉色有些陰沉,“知道是誰做的嗎?”
“刺客是兩個倭國人,還沒來得及審訊就死了。”
“倭國人刺殺燕王妃做什麼?”李秀寧才不信有人那麼閒,難道是“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