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是顧承的表字,乃是徐先生在教顧承讀書時為他所取。
顧承趕緊過去見禮,笑著寒暄了幾句,便順勢為徐先生介紹與他同行的薛家三人。
薛米韜規規矩矩的跟著顧承行禮問安,很有幾分儒童的樣子,倒是讓薛興貴有些刮目相看了。
薛興貴平日裡見慣了薛米韜插科打諢的樣子,這是頭一次看到薛米韜正正經經的行學生禮,對薛米韜成為了讀書人,第一次有了真情實感。
徐先生將薛米韜喊到跟前,稍稍考教了一番,便笑道:“聽聞你大部分時間是在家自學?能學成這樣,已是不錯,讀書如一人行舟,不進則退,更要多加勤奮才是。”
薛米韜乖覺的點頭作揖,認真的表示自己一定好好念書。
徐先生滿意的點頭,他說著又看向薛興貴和薛柳,“你便是薛柳薛丫頭?”
薛柳先是一愣,隨即上前一步認真的行萬福禮,自然答道:“見過徐先生,久聞徐先生大名。有當年冰糖流心餅的緣分在先,不曾想今日有幸得見,真是有緣千裡來相會。”
徐先生打量了薛柳片刻,摸摸自己的胡須,笑著點頭道:“倒是跟卜縣令說的一樣,是個有趣的。”
薛柳有些訝異的睜大了眼睛,這是什麼意思?徐先生跟縣令大人認識?那她的那些小套路豈不是都被人看穿了?
顧承和薛興貴也聽的一愣,隻有薛米韜傻乎乎的,滿臉都是驕傲的小表情,仿佛徐先生誇的不是薛柳而是他自己。
徐先生將薛柳的表情看在眼裡,也不揭穿,更不解釋,隻說道:“將那幅字拿出來吧?我瞧瞧。”
薛柳尷尬的笑了一聲,隨即又落落大方的將字畫取出來:“請徐先生過目。”
徐先生將字畫鋪陳在桌麵上,品鑒片刻後,便答應了薛柳的請求,當場便喊來下人,將他的筆墨取來,他要現場作畫。
徐先生不愧是書畫大家,寥寥幾筆便在紙上畫出了一幅輕舟遠行的山水畫。
顧承在一旁欣賞了一番,真心拱手捧場道:“畫意高古,意趣盎然。老師技藝又精進了,當真是丹青妙手。”
徐先生擺擺手,“雕蟲小技罷了,離真正的大家還遠著呢。”
薛柳收起好奇心,見徐先生一副事了要送客的樣子,趕緊將自己提前準備好的道具拿出來。
今日的正事還沒開始呢。
“徐先生,此番我們前來,叨擾您了,我們不勝感激,不知如何感謝才好。”薛柳說著將一個竹筒遞過去,“這是我們家自己做的小東西,算是謝禮,還望您收下,莫要嫌棄。”
徐先生一聽他們要送禮,便有些不高興的蹙眉拒絕,“我不過是看在卜縣令的麵子上,畫上幾筆罷了,並不是金銀能使的。”
薛柳笑著將竹筒的蓋子打開:“我們自知徐先生高風亮節,更是真心為卜縣令的字求配畫,如何會用那等俗物礙您的眼?不過是自家做的一些兔毫,還望徐先生笑納。”
徐先生好奇的看向薛柳手裡那個一臂長的竹筒,驚詫道:“兔豪?”
他說著接過竹筒,這才發現裡麵真的插滿了一隻隻竹子做的兔毫。
薛柳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一些:“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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