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公子看著細皮嫩肉的,倒是我輩中人。”
漢子獰笑著上前,“難不成公子以前也審過犯人?不過這用過和試過,滋味可大不相同啊。”
“嗯,實踐才能出真知嘛,這話有理。”
路確不僅沒有害怕,反而一臉的躍躍欲試,一臉的急不可耐,好像急著想要嘗嘗升官是什麼滋味。
這下倒給這漢子整不會了。
“彆理他,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另一個漢子冰冷的聲音傳來,也不廢話,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皮紙,按在了路確臉上:
“覺得受不了了,想要招供了,就使勁蹬蹬腿,不過你隻有一次機會。”
旋即接過茶碗猛灌一口,噗的一聲噴在了路確臉上!
路確隻覺得呼吸驟然一緊,缺氧帶來的窒息感,卻讓他整個腦海一片清明。
“我要死了嗎?”
“恩師,對不住了,學生不能膝前儘孝了。”
“隻可惜,若是再給我幾年時間,隻要幾年,等這些孩子成長起來,大明的官場必然能如您所願,煥然一新。”
“可惜時不待我...彆了,恩師...”
路確放棄了掙紮,雖然腦海不斷的告訴他,讓他放棄吧,招供吧,
但他卻憑著強大的毅力,雙腳始終保持一動不動。
臨死的時分,過往的記憶在不斷閃回。
童年,求學,師兄弟間的笑鬨,恩師的重托,這些年的努力,不斷在眼前浮現。
“恩師...”
突嚕嚕嚕...
嘭!
“什麼人!”
啪!
“啊!”
“大爺,大爺被開槍,咱們也是受人指使的,不是我們要對這位公子做什麼啊!”
“滾開!”
歘!
此時的路確已經有些神誌不清,本能的大口大口吸著空氣,肺部再次被新鮮的氧氣一點點填滿。
冒著金星的視線裡,似乎有個滿臉麻子,長相奇醜的家夥,一臉的關心和慌張,不斷搖著他的肩膀:
“路少爺,路少爺,你快醒醒,是我啊,我來晚了,你沒事吧!”
“麻子哥...”
說完這句,轉頭昏了過去。
“二爺,這兩個家夥怎麼辦?”
“敢對咱蘇家的人動手,宰...等等!”
若不是二麻子反應快,這倆貨此刻已經上了奈何橋了。
那個‘宰’字剛出口的時候,親衛的刀已經準備從漢子的脖間劃過。
堪堪收回力氣,無視鮮血從漢子脖間細細的劃痕處流出,疑惑的看著二麻子,“又咋了?”
“這倆人老爺估摸著有用,不能這麼輕易宰了,一並帶走。”
“啊?這倆貨死沉死沉的,帶著多費勁?”
“費你娘的什麼話?”
二麻子二話不說給他一腳,轉身將路確背在身上:
“你要是嫌費勁,就讓他搭你的飛行器走,你自個兒腿回去吧。”
“哎喲我的二爺,我這不是隨便說說嘛,你生什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