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禮部左侍郎張輔,赴湖廣任布政使,兼領施州衛指揮使司,即日赴任。”
“臣,恭領聖諭,領旨謝恩。”
張玉將恩施土司的動亂平定之後,留下交趾宣慰司協同施州衛穩定地方,立即啟程回京。
同時施州衛指揮使,因調度無方,指揮失策被一並押解回京,聽候處置。
雖然恩施之亂,朱棣大有聽之任之的意思,但從未給過旨意或者暗示。
施州衛指揮平定失策,導致動亂越來越大也是事實。
經過這次動亂,足見南方承平日久,很多內陸衛所已經開始荒憊,令朱棣很不滿。
趁著這次平亂的機會,朱棣直接將恩施諸宣慰司撤了,將改土歸流之策強勢施行下去。
而張輔就是第一任流官,任湖廣布政使。
同時朱棣直接將兵權也下放給他,施州衛聽其調度。
這樣一來,張輔可謂是這片土地上的土皇帝,軍政一把抓,權力大的離譜。
朱棣敢這麼乾,一來是張玉、張輔父子忠心耿耿他信得過。
二來改土歸流之策強勢施行,在地方必然會遇到諸多阻力,
與其被諸多掣肘,讓張輔忙於內耗,不如權力下放,讓他能全心全意做事。
現在的施州,在朝廷的黃冊上,已經被正式更名為恩施府,各宣慰司、安撫司改製州、縣。
與張輔一同赴任的,有大量的流官,除了知府、知州、知縣外,還有國子監、新書院派出‘實習’的吏官。
同時,緊鄰恩施的荊州府、嶽州府,各衛所借演武之名,向恩施州界頻頻調動。
很顯然,一旦恩施再出現類似於土司作亂事件,這些衛所立即就能由演轉戰,迅速平定地方。
然而朱棣的這些動作,已經不關蘇謹的事。
應天城外的碼頭邊,蘇謹正和諸人告彆,身後躺著的是奄奄一息的童福山。
“先生,你敢打禦史,回頭我一定參你一本,縣官打禦史,開國以來第一槽啊...”
蘇謹斜睨他一眼:“告去告去,小樣的。”
說完還不忘糾正他一句:“禦史挨縣官揍,你可不是第一人,老子早在洪武年間就乾過這事。”
童福山伸出個大拇指:“有些事?先生牛批!”
沒心思再搭理他,蘇謹轉身看向齊源:“這次朝廷讓你去倭國出使,足見對你的信任,要好好乾,彆墜了大明的威風。”
“是。”
齊源苦笑:“可下官從未去過倭國,語言也不通,這心裡實在惴惴不安。”
“這有什麼?”
蘇謹笑道:“倭國語言其實承自於咱們,隻是發音有些不同罷了,你不要把它當做番文去學,若是當做方言去理解,就簡單的很了。”
齊源還沒說話,童福山又忍不住插嘴:“不對!先生,閩南方言和嶺南方言可比番文難懂多了!”
蘇謹歎口氣,對齊源露出抱歉的神色:“你等我一下。”
轉過身的瞬間,許圭、路確幾個學生紛紛用手遮住了臉:“你咋就這麼能作死呢?”
馬三同情的看著童福山:“公子,老漢很好奇,你是咋活到現在沒被老爺打死的?”
“我...唉喲!”
叮、咣、劈裡啪啦!
半炷香後,蘇謹很滿意的看著眼前這個被封住了嘴的作品,世界終於清淨了。
“齊源”,終於能騰出手來好好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