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心似箭的蘇謹,不斷催促著座船快行,不幾日便到了鬆江府。
慎海衛的艦隊早等在這裡,換乘之後就可以沿著海岸線直達漳州。
蘇謹本還擔心朱棣玩什麼貓膩,比如找茬讓鬆江備倭衛把他扣下。
可換通行文牒的時候十分順遂,鬆江備倭衛沒有絲毫留難,反而如送瘟神般的盼著他趕緊走。
這位爺走哪都不消停,他可不敢和這個瘟神待久了,怕出事。
艦隊駛出外海,碧海情濤之上,迎麵的海風撲來,令人精神為之一暢。
“嘖嘖,還跟著呢?”
馬三撇著嘴,不屑看著緊跟在艦隊身後的幾艘海船。
“真想給他們一炮。”
蘇謹的心思一直在遠方,壓根沒注意身後,聞言才回頭看去。
“自鬆江就一直跟著咱們?”
“是,老爺”,馬三寒著臉:“這幫狗日的,把咱們當賊了?”
“錦衣衛吧?”
“除了他們,還有誰敢這麼跟著?老爺,陛下難不成開始防備您了?”
搖搖頭,蘇謹嘴角噙著謔笑:“怕這不是陛下的意思。”
“啊?難不成是紀綱?誰給他的膽子!”
“有些人啊,當手中的權力大於他的認知以後,往往不知道陷阱可能就在腳下,不用管他。”
馬三還是很不爽:“咱在京城的時候,陛下都不敢讓錦衣衛盯著咱,這紀綱是在尋死。”
“想盯就盯著吧,反正我不想讓他看見我的時候,保管他什麼都看不見。”
說著嘴角噙起了謔笑:“海上這麼無聊,跟他們玩玩。”
馬三立即會意,轉身立馬吩咐舵手加速,慎海衛的艦隊迅速揚起全帆。
這次出行的艦隊,全部都是由快艦組成,再加上隋越手下都是海上百戰老兵,這一加速,頓時如離弦之箭般射出。
身後跟著的錦衣衛立時開始慌張起來,手忙腳亂的揚帆。
雖然他們所乘的船也是新艦,可等他們開始追的時候,連慎海衛的屁都吃不上了。
正在懊惱之際,忽然身後、左右,那些快艦又如鬼魅一般出現,將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嗵!
一聲炮響,一枚炮彈精準擊中指揮艦的桅杆。
雖然是沒有安裝火藥的實心彈,但也將桅杆狠狠砸斷。
馬三站在船頭哈哈大笑,指著被派來跟蹤的錦衣衛嗤笑:
“回去告訴紀綱,讓他把招子放亮點,敢再跟著咱們,下次可就不是訓練彈,耗子尾汁吧!”
說完也不看他的反應,艦船迅速掉頭朝著南方駛去。
錦衣指揮的臉色哇綠哇綠的,氣的瑟瑟發抖。
可當慎海衛艦船調舵瞬間,無意間看到蘇謹那譏笑的表情時,什麼氣惱都拋到了九霄雲外,隻剩下恐懼。
雖然晉國公在笑,但眼中卻是濃濃的警告和殺意。
這一瞬間,他的腿忽然有點軟...
“哈哈哈,痛快,痛快!”
立於甲板之上的馬三哈哈大笑,笑聲順著海風飄向遠方。
慎海衛將士們的臉上也都露出嘲色,暗笑錦衣衛的不自量力。
許圭有些擔心:“先生,咱們這算不算把紀指揮得罪了?他要是在陛下麵前說你壞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