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開元撇撇嘴:“聽說蘇公爺在瓊州那邊弄了好大的產業,流放瓊州也未必有什麼不好。”
“是嗎?”
方信冷笑:“那要是流放交趾呢?呂宋呢?甚至更南的荒島呢?你願意去,本官可不樂意陪著。”
聽到方信的話,嚴開元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訕笑道:“哎喲我的方老弟,我就是開個玩笑罷了,哪敢真的誤了差事?”
“知道就好,可彆說我沒提前警示你。”
方信冷冷道:“姓應的可盯著呢,做事多加幾分小心總是沒錯。”
“多謝方老弟提點。”
嚴開元也不敢再玩笑:“我現在就回營,調親衛去府衙換班,一隻蒼蠅都不放它靠近劉彧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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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歸明的航道上,西洋艦隊的正中,圍著一艘猙獰古怪的鋼鐵猛獸。
朱棣早對他的寶船棄之如敝履,成天賴在蘇謹的船上不肯走,好像自己家一般。
“我說陛下”,蘇謹苦著臉,看著甲板上高懸著的吊床苦笑:
“你這放著好好的寶船不乘,天天賴在我船上像什麼樣子?”
“哼!”
朱棣的眼睛睜都不睜,恣意享受著輕撫過的海風:“什麼你的我的?朕富有四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彆說是區區鐵甲艦,就連你都是朕的!”
“少臭不要臉的來這套,說,你是不是想霸占老子的戰艦!”
蘇謹沒好氣的直接隔著吊床給了朱棣一腳,踢的後者哇哇亂叫:
“好哇,你敢踢朕的屁股,來人,有刺客,給朕把他抓起來,朕要打他的屁股!”
身周的鄭和、朱允熥一乾人通通低下了頭,全當做沒聽見。
你們君臣好的快穿一條褲子了,咱們要是真沒眼力見的上了,和找死好像也沒啥區彆。
“得了,不跟你鬨了”,蘇謹隨意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身邊:
“這次回漳州補給,你有什麼打算?”
朱棣一怔,慢慢睜開了眼,眼底儘是無奈:“這次朕怕是得回京城一趟,下次出來不知是什麼時候。”
“你早該回去了。”
蘇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堂堂一國之君,沒事跑出來玩什麼禦駕親征?也不怕被人捉了去當留學生。”
“啊?留學生是啥?”
是你曾孫子!奶奶個嘴兒!
蘇謹可沒工夫給他介紹,他那個還沒出生的曾孫子有什麼光輝戰績,冷著臉勸道:
“西洋艦隊有鄭和足矣,你現在可是皇帝,總不能事事親為吧?咋,你想等你百年之後,高熾給你上一個‘武’的諡號?”
朱棣身邊的貼身太監狗子,剛想喝一聲大膽,這等話和咒陛下死有何區彆?
可當他抬起頭看到蘇謹俊逸的側臉時,馬上又低下了頭。
這話從蘇公爺嘴裡說出來,好像...也沒啥可大驚小怪的。
“你少咒老子。”
朱棣一點都不介意蘇謹的話難聽,比這更難聽的他都聽過。
“西域的奧斯曼最近太安靜了,老子總覺得不安心,有些事還得自己回去盯著,高熾...還有些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