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給徐輝祖的選擇不多了。
火箭彈隻剩下兩輪,他要麼用這些火箭彈拿下城頭,然後迅速推進。
要麼必須選擇前出,冒著炮火衝到城前,向駐軍堡內機場轟炸。
前者雖然可以拿下城頭,但拿下城頭後火箭彈必然所剩無幾,拿什麼去炸機場?
要知道城頭上的是人,是拿著輕裝迫擊炮的敵軍,他們可不像城牆內的火炮,呆愣愣的等著明軍去炸。
而後者幾乎也很難。
拆卸火炮、抵近射擊,即便永樂式不需要再次組裝也能完成射擊,可牆頭上的迫擊炮也不是吃素的。
他們能夠到機場的射距,牆頭上同樣也能夠的著他們。
然而徐輝祖卻做出一個讓人無法理解的決定——————燒開水。
將剩餘所有炮彈全部調撥給一組、二組的炮手後,剩下的所有士兵紛紛跑去爬犁上,開始卸下一口口的大鍋。
然後將早已準備好的木柴堆起,迅速噴上汽油,然後一口口燃燒著熊熊烈火的大鍋升騰而起。
另外一部分士兵抄起鐵鍬和鐵桶,開始拚命往鍋裡添加雪水。
城頭上的帖木兒人都傻眼了,明軍這是要奏啥?
打仗打得好好的,你們這就埋鍋造飯啦?
喂,打仗呢,尊重我們一點好不好!
但徐輝祖可沒給他們吐槽和噴口水的時間,觀察手已經看到倉房內有戰機準備向外滑進。
必須在他們進入跑道前拿下城頭!
“開火——————!”
將彈藥全部集合起來的火箭炮,迅速對著城頭射擊,完全不在乎是不是僅存的最後一點老底。
城頭迅速被火力覆蓋,無數絢爛的焰火伴隨著硝煙和哀嚎蒸騰而起。
就在城頭挨揍無法還手的同時,本在一邊待命的明軍士兵,迅速抄起水龍衝了上去,像是要給城頭滅火一樣。
身後燒水的士兵眼瞅著鍋開了,手上裹好棉布防止燙傷後,幾人抬起鍋就往前衝。
滋...滋滋...
無數水龍同時噴起水柱,隱約間似乎能看到彩虹流過。
熾熱的開水在冰天雪地的極寒下,剛剛射出水龍就開始迅速降溫,及至落上城頭之時,早已化作冰水,繼而迅速結冰。
潑水成冰。
然而這一幕美到令人動心的畫麵下,卻是無數的哀嚎。
零下幾十度的天氣下,被人無緣無故潑了一身冰水,恐怕任誰也沒心情去欣賞美景。
冷水浸透衣襟會迅速結冰,若不及時褪去衣衫,整個人立馬就會化作冰雕。
城下是一幅晶瑩的水龍出水圖,伴隨著火炮掩映的奇異美景,
城頭是哀嚎著顧不及避炮,忙著把自己脫得清潔溜溜的詭異畫麵,有一種詭譎的割裂感。
脫光了衣服,雖然不至於被立馬凍成冰雕,但若不及時取暖,在這樣的寒風裡遲早也是死路一條。
呲溜~
早已顧不上開炮還擊的帖木兒赤果果大漢們,抱頭鼠竄往城樓下瘋狂逃竄。
可落地的冷水早變成了光溜溜的地麵,不少人因此滑倒,摔的頭破血流。
“不要管城頭的殘敵,繼續抵近!”
時間對於徐輝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東西,他沒有時間和這些光屁股大漢較勁,命令水龍隊繼續抵近。
“小蘇這招是真損啊...”
一邊指揮隊伍前進,老徐一邊感歎著蘇謹的腦子怎麼就和正常人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