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生生遛死了五百多俘虜?”
看著從大明輾轉發回來的戰報,蘇謹明顯一愣:“這不像老徐的風格啊?以前沒聽說過老徐有殺俘的前科。”
“主要是這群家夥都該殺”,馬三顯得有些憤憤:“屠了瓦剌幾萬人,都是些畜生!就是可憐徐帥,又被朝裡那幫孫子彈劾。”
“那倒不用擔心”,蘇謹的表情輕鬆:
“有朱老四護著,老徐問題不大,再說那不是還有徐增壽呢,能眼睜睜看著他哥被欺負?”
“可是這戰後的軍功,不是要大打折扣了嗎?”
“你是不是傻?”
蘇謹沒好氣的掃他一眼:“老徐是啥?魏國公!再賞?皇帝拿什麼去賞他?賞他三尺白綾嗎?我瞧老徐這次也是借著這個機會自汙呢,他可是聰明人。”
江湖上的事馬三精通,但朝裡的這些彎彎繞他還真不太懂:“不至於吧?有功還不要?那徐帥未免也太傻了。”
“想想白起吧”,蘇謹懶得教育這夯貨,反正自己也沒打算在朝裡混。
“最近英國佬的軍工廠怎麼樣?”
“供貨正常,就是時不時抽檢一下咱們的貨,顯然這幫孫子有點信不過咱們。”
“嗯。”
蘇謹沒說什麼:“我再去趟廠裡。”
“不是剛回來嗎?”
“不是廠裡的事,我去見一下房周那小子。”
為了避免引人懷疑,即便都是在煉鋼廠做事,蘇謹還是儘量避免和房周過多接觸,幾個月下來兩人也沒說幾句話,完全就是一副不熟的模樣。
“房公子?”
這個時候馬三的腦子就變得很靈活:“老爺,您準備動手了?”
“算算日子,金伯格家供的第一批貨,製成的武器也快到前線了,到時候一旦爆雷,威爾斯絕不會放過他。”
“那也是那老孫子的事,和您又沒關係。”
“嗬,你覺得威爾斯會不懷疑我?”
蘇謹冷笑:“這破地方我早待夠了,既然該乾的活都乾完了,那就早點出發。”
“嗯,的確,這便桶一樣的城市我也有點受不了了。”
蘇謹哈哈一笑:“不然你以為他為啥叫倫敦?倫敦倫敦,那不就是輪著蹲嗎?”
“還能這麼解的嗎?哈哈哈!”
“走吧。”
馬車粼粼向北而去,沒多久就到了蒲家的煉鋼廠。
為了方便控製,威爾斯不允許蒲家的鋼廠開在郊區,反而在城區給他們批了土地建廠,距離白金漢宮不過三個街區的距離。
下車之後,站在廠房大門口,蘇謹就能遙遙看到白金漢宮的身影。
“等著吧”,他的嘴角微微揚起:“下次再來倫敦,我非得把你那‘宮’字去了不可。”
馬三一愣:“白金漢?啥意思?”
“少打聽,走,找人去。”
蘇謹一行的身影剛剛進入廠區,門外牆角蹲著的乞丐露出疑惑的表情:“是他?他怎麼會在英國?不不不,一定是我看錯了...可是,那也太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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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軍者,國之乾將,將者,軍之司命,故為將者當懷仁義之心,守公正之德,以保國安民為己任!
今征北大將軍,魏國公徐輝祖,身為統軍大將卻悖逆人道、濫殺俘虜,罪不容誅,臣謹具疏彈劾,以正國法,以慰冤魂!”
一名禦史剛剛退下,還沒等朱棣說話,又有人排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