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品議前腳上書,提出要給蘇謹上諡號,後腳就被東廠和南鎮撫司偵知。
南鎮撫司指揮使亦失哈,和東廠督公王景深知蘇謹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得到消息後立即上奏。
果不其然,朱棣知道後大為惱怒,劈裡啪啦把剛剛恢複的武英殿又砸了個稀巴爛後,立即命亦失哈把郭品議丟進了詔獄。
本還想著拍一拍馬屁,顯得自己恪儘職守的小郭,莫名其妙就被丟進了詔獄,嚇得瑟瑟發抖,卻都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這也難怪他犯下這種低級錯誤,實在是因為蘇謹這幾年在朝中太過低調,甚至都不在朝中。
知道蘇謹威力的那群老人,要麼早被弄死拉倒,要麼乖乖的低調做人。
這些年蘇謹不在朝,他們更是刻意的儘量不去提及這個名字,淡化他在朝中的影響力。
這也導致後進的一批官員,對蘇謹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更何況自打李朝之戰過後,蘇謹也在淡化自己在朝中的影響,為自己去西大陸做準備。
其實在朝中很多官員的印象裡,自打那年蘇謹去了潮州之後,幾乎就已經是查無此人的狀態。
除了朱棣、錦衣衛,以及一些核心官員外,沒什麼人知道蘇謹孤身去了英國,很多人都以為他是悄悄的告老還鄉去了。
兩年的時間,真的足夠淡化一個官員的影響力,哪怕他是一部之堂。
這些年,文官那些拉幫結派的毛病隱隱又有冒頭的趨勢,尤其是世家提拔、簡用官員。
郭品議本就是個地方縣官,是娶了常州世家的姑娘後,被提拔到京進了禮部。
滿打滿算,此刻距離他提拔還不足三個月。
可以說這小子還沒摸清裡麵的路數,不知水深水淺就急著想要冒頭,死也是活該。
而這小子還是個軟骨頭,進了詔獄還沒半個時辰,就把一起商議此事的官員吐了個遍。
那些被他吐口的家夥,要麼是和他一樣,啥也不懂的青毛蛋子,要麼就是不懷好意在一邊攛掇。
卻沒想到,最後都無一例外都被亦失哈弄進了詔獄。
三天之後,郭品議直接在詔獄‘畏罪自殺’,而其他幾個雖然僥幸逃得性命,也落得個罷官奪職、永不敘用的下場。
到了這個時候,好些人似乎才想起來,蘇部堂和陛下的關係,沒那麼簡單...
傳說中蘇部堂和陛下結拜為兄弟,好像不是空穴來風啊...
處置幾個不識抬舉、沒有眼色的家夥,並不用朱棣多操心。
但他此刻也顧不上傷心,漠北傳回的塘報,逼得他不得不轉移注意力。
徐輝祖從前線發來塘報,漠北大地已經漸漸開始解凍,這也就標示著決戰即將開始。
可斥候卻發現無論是奧斯曼還是帖木兒軍,都在大肆擴兵。
而被他們控製的鄂畢河上遊,出現大量英軍的戰艦、運輸艦,正不斷向瓦剌堡壘補給物資。
斥候冒著生命危險抵近偵查,雖然看不真切,但嚴重懷疑增援物資裡有大量坦克、火炮。
甚至在瓦剌堡壘後方新建了無數營寨,帖木兒人正驅趕著俘虜往那邊走,疑似又要開始建設機場。
饒是朱棣早做好了準備,謹弟走之前也有具體的安排,他仍不免倒吸一口涼氣:
“這一仗,可不好打啊...”
而此時萬裡之外的界極北地,東側大陸某處像犄角一樣的半島海岸邊,幾個凍得瑟瑟發抖的人影,哆嗦著收拾著裝備。
“早知道岸上這麼冷,老子還不如繼續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