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攏心神,朱棣將案上的輿圖推到一邊:“你不是都有了決議了?執行不就好了。”
“你可是想好,這可是咱們的底牌,一旦露了,下麵的牌局可就不好打了。”
“那也比一直挨揍強”,朱棣冷著臉:“朕可是馬上皇帝,下麵的兵士心裡怎麼想的很清楚,如果沒有一場大勝支撐,士氣很快就落了。”
蘇謹不是沒帶過兵,沒反駁他的說法,輕輕嗯了一聲。
“既然如此,就打吧。”
...........................
火站河南岸對大明驟然發起進攻後,就在隔日,北岸的兀提剌耳聯軍,也越過錫爾河向駐守在塞藍的邱福部發起猛攻。
同樣的飛機先行,搶奪製空權後火力壓製,地麵部隊快速推進的套路。
雖然簡單,但勝在好用。
尤其是戰機群,在和大明交手一段日子後,也慢慢轉變進攻策略。
他們的進攻機群不再是集群進攻,而是由小規模老式飛機試探,在探清楚明軍防空火力點後,再由二代機分數路交替進攻。
一旦防空的火力被壓製,後麵的轟炸機馬上跟進,將明軍所在的城壘化作火海。
如果在這個時候明軍沒辦法立時反擊,地麵部隊很快就能推進到城前。
這一套空地協同配合作戰的‘炮兵轟、步兵衝,步兵衝完炮兵轟,炮兵轟完步兵衝’的套路,給邱福帶來很大的壓力。
他不斷隨時調整著防線,沒有讓防空炮同時開火,而是依托地形展開有層次的火力反擊。
總之就是一個核心——我可以打不下來你的飛機,但也決不允許你肆意在我頭上拉屎。
英軍的進攻進行了七天六夜,但卻遲遲拿不下哪怕一座城池。
彆說是拿下城池,場麵從最初的閃電戰,慢慢變成了陣地戰,現在更是成了膠著戰。
在前幾天的時候,哪怕空軍取得了優勢,可地麵部隊也難以推進,錯過最佳的戰機。
無他,明軍在城壘數裡地布下的反坦克溝、反坦克錐和地雷陣,實在是太煩人了!
僅僅為了排除這些障礙,進攻部隊就投入了大量的人力。
尤其是在排雷的時候,更是見識了明軍的五花八門,把地雷都玩出花來了。
什麼連環雷、詭雷、踩壓雷、鬆發雷、拌線雷應有儘有。
更賤的是,朱高煦提前在對方身後布下一個巨大的雷場,卻沒有設置任何直接觸發方式。
直到對方輜重營地紮好之後,才讓幾個潛伏在外麵的斥候小組,送了他們一輪單兵火箭彈觸發雷場,原地升天...
朱高煦奔不過打著有棗沒棗打一杆子的算盤,沒想到直接搞掉了對手一個輜重營,差點沒給他樂翻了。
就連徐輝祖知道後,都忍不住莞爾,拍手叫絕。
如今的戰場上,無論是大明也好,英軍也罷,聯軍亦是,都叫苦不迭。
雙方在這南北戰場上投入了近百萬的兵力,以這幾座城池為核心,將周圍化作一台巨大的絞肉磨盤。
每一處溝壑,每一座山頭,每一條壕溝,每一個高地,都成為雙方必須爭奪的目標。
每每英軍想辦法攻下附近的某處高地,明軍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奪回來。
反之,亦如是。
當初劉衛河犧牲的那座阿卡茲山,因為其戰略意義的重要性,更是被雙方反複爭奪。
幾乎每隔幾個時辰,這座山頭就會遭遇一輪乃至數輪的炮轟,生生將山頭都削下去幾米。
雙方將領始終秉持著一個原則——這些高地我可以不用,但你也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