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謝瑜的好日子到頭了,黟安郡王知道念書,謝瑜是狗屁不通的,便命謝瑜習武,規定其在通過試煉之前不得離開黟安郡半步。
試煉在每年七月十五進行。
……
“陰掌門,依你看,謝瑜今日試煉,應是如何?”黟安郡王微微向右側身,向謝瑜的首席師傅陰華問道。黟安郡王說話之時,依舊目視前方,語調平穩,渾厚有力,強大的氣場叫人感到不怒自威。
“回,回王爺的話,二公子天資聰慧,博學強識,各門各派的功夫都有所涉獵,此次試煉,定當有所斬獲。”陰華閃爍其詞,其實心虛的很,這一年的時間裡,除了頭一兩個月謝瑜向他問過一些基本的功夫,之後就幾乎再也沒見過了。
陰華心裡也是打著小算盤的,他自己隻是謝瑜的師傅之一,而且謝瑜在老王爺眼裡,分量沒那麼重,所以他也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得過且過。
“能到哪階啊?”一個柔弱婉轉的聲音問道。
其人正是謝瑜的生母劉氏,她原本是謝鎮東身旁的丫頭,出身甚低,在這樣的公眾場合,原本她說話是不合禮儀的。
但畢竟今天是她兒子謝瑜試煉的大日子,俗話說,母以子貴,即便兒子再不成器,在母親心中都依舊是最最要緊的寶貝疙瘩。
“這個,這個嘛……”陰華撇了撇嘴,吞吞吐吐的說道。
“依在下看,二公子此次試煉,到第十一階‘勇士’的水平肯定是有把握的,要是臨陣發揮出色,達到第十階‘百夫長’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劉氏聽了陰華說的都是正麵肯定的話,眉頭一舒,嘴角微微一笑,對他頷首致謝。
殊不知,但凡內行的人都能聽懂,陰華是為了顧及到劉氏的麵子,繞了個圈子,委婉地表達謝瑜技藝不精,但說得很有技巧。
第十一階‘勇士’僅比普通兵丁高一級,隻要在試煉中能夠以一敵三,打敗三個普通兵勇,即可晉級。這在貴族、王室子弟的試煉中是最簡單的,甚至是可以“被安排”的!
對於三個普通兵丁,並沒有具體的標準,隻要是軍籍,都可以被選中作為陪練。所以為了不至於入門就折戟、顏麵掃地,就是安排老弱病殘、缺胳膊少腿的兵丁都不為過。
自至聖五年以來,還從沒有過任何一次試煉是第一關都過不了的。
黟安郡王自然能把陰華的這番話聽得通透,濃眉微微一皺,雖然心中對陰華這個預期不甚滿意。
但畢竟“人之材性各有所能”,對於謝瑜,他從來沒有過太高的期許,隻盼能夠在軍中混個一官半職、自立其生,不給黟安王府丟臉就行。於是轉身對右側上座的二人說道“有勞兩位大人了。”
右側所坐的兩人,連忙起身作揖道“王爺,言重了。此乃卑職職責所在。”
這兩人便是京師派來主持這場試煉的考官——吏部考成司主事曲藝,兵部職方司主事楊安。
得到黟安郡王的指令後,主考官曲大人,大步邁入平台中央,取出火折子,將方鼎中的長香點著,進而道“試煉開始!”
這四個字說的聲如洪鐘、氣貫長虹,餘音繞穀、回蕩不絕。眾人不禁心中一驚,沒有想到京師來到一名六品文官,竟有如此氣場,不自覺得把這場試煉看得更加莊重、神聖起來。
語罷,眾人的目光重新彙聚到了石門處,石門的上方寫有“製軍山慈雲洞”,六個隸書大字。這就是大周欽定的四處試煉場之一。
而石門的正前方,不知幾時,已經站著一名少年,背對眾人,身形頎長、青衫磊落,頭戴天青石冠、腳著蜀錦皂靴;手持一柄烏金短劍,意氣風發。
午後強烈的日光照射到劍尖,反射出一個耀眼的光圈,光圈之後隱約看到一個少年,一身輕鬆的往石門中走去。
他便是今天試煉的主角——謝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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