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禁忌,她是第一百零一!
“幫我擠牙膏。”他說。
溫知夏凝眸,看了眼他好好的十根手指,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
似乎是覺察到了她的目光,顧平生扯起削薄的唇角,身高優勢睨著她“抱你睡了一晚,手臂麻了。”
溫知夏“?!”
雖然就是個非常扯的理由,卻被他說的名正言順,並且堂而皇之的讓她來伺候。
擠完牙膏,還有刮胡子,明明是他要放著家裡的大床不睡,非要跟她擠醫院的小床,又強勢的要抱著她睡,現在卻要以此壓榨她。
溫知夏覺得他是越來越大少爺習性。
“嘶,給你刮胡子呢,你想破相是不是?”顧平生不喜歡用電動的刮胡刀,所以平日裡用的都是特地訂做的手動的那種,刀片很鋒利。
他忽然扣住她的腰肢,把她麵對麵的壓在他的身上,她手下一頓,差點弄傷他。
顧平生看著她,落拓的眼眸帶著似笑非笑。
溫知夏感覺到了什麼眼皮閃了下,帶著抹不可思議,她把刮胡刀放下,準備將他一個人留在洗手間內。
隻是,這個念頭不過剛升起,他宛如是已經有所察覺一般,收緊了手臂,長臂用力將她抱坐在盥洗台上,台麵有些冰涼,她用手撐在他的胸膛前“待會兒護工就來了,你自己處理。”
顧平生劍眉微揚“誰讓你……枕麻了我的手。”
他手麻,隻能找她代勞。
但這到底是大白天,並非是夜深人靜。
護工端著早餐進來,沒有看到人,眼睛就掃到了緊閉著的衛生間。
“咚咚咚——”
“太太,你在裡麵嗎?”
溫知夏眼皮一跳,麵紅的瞪著眼前沉浸其中的男人。
“太太?”護工狐疑,難道不在?
“顧太太,叫你呢。”他薄唇壓在她的耳側,帶著幸災樂禍。
溫知夏氣惱,另一隻手在他的腰間擰了一下,他唇角發出一聲悶吭。
這聲悶吭讓原本準備出去找找的護工頓住,繼而臉色一訕,匆匆留下一句“早餐我放桌上了”後,便連忙離開。
溫知夏“……”
洗手間裡花費了那麼長的時間,他還能不慌不忙的陪她吃早餐。
溫知夏早餐沒什麼胃口,她的飯量一直都不大,喝了小半碗粥,吃了兩口粗糧,就偃旗息鼓,抽紙巾擦嘴了。
顧平生擰眸看她“再吃一點。”
養隻小貓,吃的都比她多。
溫知夏靠在沙發上,有些懶洋洋的,不願意動彈,聞言也就是掀了掀眼皮“我吃好了,你吃吧。”
顧平生將她剩下的半碗粥端到她跟前,“吃完再休息。”
溫知夏出院那天,花千嬌捧著玫瑰花說是來恭喜她出院。
火紅的玫瑰將她映照出好氣色。
“在國外,玩的開心嗎?”溫知夏問她。
花千嬌點頭,但好像興致卻不怎麼高的模樣。
溫知夏“怎麼了?”
花千嬌垂著小腦袋,看了眼她身旁的顧平生,有些欲言又止。
“平生,你先去車上等我吧。”溫知夏說道。
顧平生瞥了眼花千嬌,上車。
溫知夏“現在就隻有我一個人,說說吧,怎麼了?”
花千嬌忽然一把抱住她,“嗚嗚嗚”的哭起來,溫知夏懷中還抱著花,被她著突如其來的哭聲弄得有些無措,“哭什麼?”
“青祁說他可能真的娶一個傻子,可他明明說過喜歡我,長大以後會娶我的……”
聽著她的哭訴,溫知夏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並不是所有男人的承諾到最後都會兌現。
即使青梅竹馬,她義無反顧的去救他,青祁會娶一個名門閨秀增光添彩,卻會覺得一個智力退化的花家小姐是人生的恥辱。
因為不見得所有人,都會感激你的付出。
“嬌嬌,跟他分開吧。你是花家的大小姐,沒有人可以踐踏你的真心,青祁現在的所作所為,早已經不是在羞辱你,而是連帶著你父母的驕傲一同碾在腳下。”溫知夏給她擦乾淨眼淚,輕聲說道“你為青祁喜怒哀樂十年,就是不敵林惠茜早上給他的一句問候,無論你接受不接受,這都是事實。”
即使殘忍,可她就是事實。
“你回頭看看,就算是沒有青祁,你還有疼愛你的父母。你是他們的心頭肉,青祁加注在你身上的痛苦,都是在割他們的心。”花母就站在不遠處,她不放心情緒不穩的女兒一個人出門就跟了上來,聽到溫知夏的話,眼眶已然濕潤。
花千嬌回過頭,看著不再年輕的母親,慢慢的止住了眼淚。
“放棄一件堅持了很久的東西或許真的很難,可終有一天你會適應,跟伯母回去吧,好好跟他們談談,他們不會害你。”這個世界上有溫父溫母這種覺得生養了你,就理所當然壓榨你,讓你為他們上刀山下火海的父母。
也有花父花母這般,為了嗬護自己的孩子,不敢輕易讓自己老去的父母。
花千嬌跟著花母離開了,車子啟動前花母朝她投來感激的一眼。
溫知夏上車的時候,顧平生正在打電話,見她上車,沒說兩句後掛斷。
“明天,陪我去參加個聚會。”他說。
溫知夏側眸,她從集團離職之後,他幾乎就不再讓她出麵。
顧平生“不是酒宴,也不談什麼生意,隻是跟幾個相熟有往來的朋友聚一聚。”
她說“好”。
長安俱樂部是剛建成不久,但是出資人非常大手筆,曆時三年,做成了國內最大,設備最齊全,環境也最優美的俱樂部。
裝修以歐式建築為主,還夾雜著一些中式建築,兩相矛盾,卻又好像彼此交融。
從車上下來,漫步其中,她說“這家俱樂部的老板,想法倒是獨特,是什麼人?”
司機去泊車,顧平生從後麵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尚未公開露麵,不過聽聞,跟涼城楚家有些關係。”
涼城楚家?
溫知夏記得曾經打過一次交道,具體情節有些模糊,隻是依稀記得,“楚家的那位小姐可不太好惹。”
同時養尊處優嬌養著長大的名媛千金,花千嬌如果是嬌憨可愛,那楚蔓就是張揚明豔,帶著肆無忌憚的濃烈,讓人過目難忘。
顧平生笑笑,沒說話,溫知夏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弟弟溫了川,目前已經成了這位“不太好惹小姐”的伴讀。
兩人往裡走,遠遠的溫知夏看到坐在觀光車上有一人在朝這邊揮手。
“是熟人?”她問。
顧平生點頭,等人從觀光車上下來,溫知夏這才看清楚來人,與顧平生差不錯的年歲,風姿卓越、淡雅如風,看著有些眼熟。
“蘭舟。”顧平生喊道。
葉蘭舟頷首,戲謔“遠遠看著像是你,不過……這麼溫柔寫意的模樣,倒是讓我不敢相認。”
顧平生掀起唇角,跟他介紹“你剛回國,還不認識,這是溫知夏,我妻子。”
葉蘭舟目光移向溫知夏,帶著笑意,“難怪嬌嬌三句話不離她的溫姐姐,久聞不如見麵。”
他的話,讓溫知夏有些詫異,“你跟花千嬌認識?”
“舊相識,我年幼出國,也是不久前才又見麵。”葉蘭舟說道。
溫知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眼前的這個男人,在提到花千嬌的時候,帶著不輕易察覺的溫柔。
“進去聊。”顧平生看著她曬得微紅的麵頰,說道。
葉蘭舟淡笑“是我考慮不周,我帶你們進去,人都來齊了。”
三人到的時候,露天的亭子內已經有了幾人,有正在投壺的,還有打牌的。
“這位是……顧總的女伴?”一人詫異的說道。
彼時溫知夏也才發現,現場來的男人都沒有帶女伴,她的出現就顯得有些突兀。
但顧平生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給眾人介紹她的身份。
“原來是小溫總,久仰大名。”即使不曾見過,多少也曾經聽聞過。
溫知夏此時反應過來這是一場怎樣的聚會,說白了就是一群年齡相當非富即貴的青年聚會,有的是乘家族庇蔭,有的是擁有卓越的經商才能。
“在聊什麼這麼熱鬨?”
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溫知夏轉過頭,跟張之彥的視線對上,有片刻的詫異。
看的出來,張之彥在這裡看到她也有些吃驚,下一秒目光就瞥向了顧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