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禁忌,她是第一百零一!
醫生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些莫名,實際上從溫了川一進來開始,醫生始終都處於一種莫名的狀態。
在溫了川去而複返回來的時候,蘇向寧已經進了重症監護室內,是以,他剛一靠近就看到蘇向寧手臂按在楚蔓肩上柔聲寬慰的刺眼畫麵。
“溫了川過來了。”蘇向寧低聲的提醒楚蔓,放在平時蘇向寧自然是希望能跟她多多的單獨相處,但是現在顯然還有其他更為重要的事情去做。
楚蔓不知道是聽到了沒有,隻是一瞬不瞬的看著病床上的楚恒,眼睛和鼻尖都紅紅的。
蘇向寧回頭看了一眼溫了川,唇角帶著的是細微的微笑。
而溫了川從這個笑容裡就隻看到了挑釁。
楚蔓這一待就在重症監護室內待到了淩晨,如果不是醫生勸阻,她多半會選擇在這裡待上一整夜。
溫了川給她拿了紙巾,輕輕的擦拭著她的麵頰,楚蔓看著蹲在地上的男人,將麵頰撇開。
“我當時……在開會,沒有拿手機。”他輕聲解釋。
楚蔓撇過去的臉沒有移過來,餘光看到重症監護室的時候,眼淚又落了下來。
溫了川看著她還在哭,眼淚跟不要錢的,萬分心疼,把人緊緊的抱在懷裡“沒事了,蔓蔓,楚董一定會好起來,我陪你一起等他慢慢的好起來,不哭了,好不好?眼睛都哭腫了。”
難過的時候,是絕對不能聽到身邊人尤其是親密之人安慰的,要不然難過的情緒會被無限的拉伸。
溫了川聽著她哭,心裡也不是滋味,他是怎麼都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眼下的事情,一場計劃中的做戲卻演變成了現實中的悲劇。
楚蔓不肯回去,溫了川沒有辦法,就又弄了一間病房讓她進去休息,楚蔓搖頭,“我要在這裡待著。”
她要在這裡等著,說不定,說不定明天就醒過來了,如果中途她爸爸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插滿了管子,裡麵沒有一個人一定會難過。
所以她要等著。
溫了川看著她,無法殘忍的告訴她哪怕是醒過來也不會這麼快,但他怎麼可能說的出口,“我替你在這裡守著,你去休息一會兒,咱們輪流在這裡看著行嗎?”
他退而求其次,可楚蔓依舊還是在搖頭。
蘇向寧也沒有離開,就靜靜的在一旁看著,手中拿著手機還在回複消息。
少主人已經招了,手機裡我們也已經查到了轉賬信息。
蘇向寧瞥了一眼還在安慰楚蔓的溫了川,敲擊了幾個字後將手機收了起來。
次日。
楚蔓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她能隱約的聽到門外溫了川正在打電話的聲音,睜開眼睛的時候昨天發生的事情一股腦的都同時在腦海中湧了出來。
因為她睡著的時候溫了川給她隔著毛巾冰敷了眼睛,所以楚蔓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掀開被子下床,她去了洗手間,洗手間的盥洗台上擺放著已經擠好的牙膏和乾淨的毛巾,都是在她睡著的時候溫了川準備的,她在快天亮的時候睡了一會兒,但溫了川卻並沒有休息。
楚恒發生了現在的事情,集團的事情卻還是要繼續,他需要繼續完成楚恒交代下來的事情,但是因為這背後沒有了楚恒這個董事長的支持,他剛剛進入董事會根基不穩,想要穩定住局麵必將會更加艱難。
而等楚恒成為植物人的消息傳出去,勢必會引起集團的動蕩,他需要提前先做點事情,這是他到涼城後第二次給顧平生打電話,電話接通的時候,顧平生那邊的聲音很低,像是在強行的按捺著什麼情緒。
彼時的顧平生何嘗不是筋疲力竭,律師現在還在他的跟前,他拿著手機站在窗邊跟溫了川對話。
此時的溫了川並沒有聽出來什麼異樣,他知曉溫知夏入獄的事情是在下午。
當時他剛剛開完會,消息傳到他耳中的時候,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溫了川刹那間就明白了顧平生當時是在強行抑製著什麼,就在他要重新去問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
他看到楚蔓站到了他的麵前,目光灼然的盯看著他,像是要把他整個人看透。
楚蔓從醒來以後就一直在醫院裡,現在竟然來到了公司,這讓溫了川大為驚訝“蔓蔓?”
溫了川身旁的幾位高層看到這一幕,明智的選擇了先行離開;“溫總,那咱們待會兒再聊。”
溫了川點頭,將手中的文件給了秘書,走過來想要拉楚蔓的手,但手指在還沒有碰到的時候就已經被楚蔓給躲開。
在溫了川疑惑的看著再次伸出手的時候,楚蔓的身後走過來了蘇向寧,蘇向寧握住了楚蔓的手,看了看周圍的員工“溫總,我想接下來的事情咱們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聊比較好。”
溫了川看著楚蔓那雙明豔的眼眸之中盛著的冰霜,心中生出了某種不好的預感,三人去到了溫了川的辦公室,路過的員工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是麵麵相覷,任誰都能看出來三人之間氣氛的詭異。
辦公室內,楚蔓沒有坐下,她低垂著眼眸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握著手機。
溫了川給她倒了杯水“蔓蔓,你怎麼突然來公司了?”
楚蔓看著遞到眼前的水,數秒鐘後,這才接過來,卻沒有看溫了川,眉眼依舊低垂著,她問“溫了川,楚氏集團你想要嗎?”
溫了川頓了頓,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問出這種話,最重要的是楚蔓現在周身籠罩著的感覺讓溫了川心中有些不安“你怎麼突然這麼問?你就是太擔心楚董,所以才會胡思亂想,你不是也說過了楚氏集團是姓楚的。”
溫了川將她的一樣歸結為太過擔心楚恒情況的緣故。
楚蔓這才微微抬起了頭,她說“楚氏集團姓楚,但是楚家卻隻有我這一個女兒,我對商業上的事情並不感興趣,楚家這偌大的家業早晚是要換個姓氏掌控的不是嗎?”
溫了川眉頭擰了下“你想要說什麼?”
“楚家一直都掌控在我父親的手中,但他現在出事了,昏迷不清,也或許……永遠……”她的聲音哽了下,這才繼續說道“也或許永遠都醒不過來,你如果是我,會怎麼辦?”
溫了川聽懂了她話語中的深意,如果他是她,他麵對現在的情況會怎麼辦?
當然是交給一個信得過的人,一個身邊信得過的人。
而這個人選,就隻有……他。
溫了川的下頜緊繃著“蔓蔓,你是在……懷疑我?”他看著她說;“你覺得楚董的事情跟我有關係?你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