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蔓揚起頭,他說“我不想懷疑你。”
她拿出手機,手機中的男人被捆綁在椅子上,臉上帶著青紫的傷痕,顯然是被人招呼過了,“那你告訴我,這個人你認不認識?”
溫了川看著她手機上的男人,眼眸收縮,未曾說話。
楚蔓看著他這模樣,握緊了手機,她再次重複的問了一遍,“這個人你,認不認識?!溫了川你認不認識他?”她說“那起造成我爸爸被撞倒的醫鬨事件的當事人就是這個人,就那麼巧,我爸爸要去做複健,他就正好出現鬨事,也就是那麼巧,他傷到了人,更湊巧的是,在事情發生以後在警方到來隻來,這個人就消失了,消失的乾乾淨淨就像是一切都……設計好的一樣。”
她停頓之後的最後幾個字是從喉嚨裡硬生生的擠出來的,她生氣,但還存在著理智,所以她來這裡跟他對峙。
她不冤枉他,也不想要冤枉他,她就是想要一個答案,一個準確的答案。
這件事情到底跟他有沒有關係?!
溫了川垂在一側的手指摩挲著攥緊,麵對她的質問,他無法回答。
人是他找的,事情也是他安排的,但是……不會有人相信。
但——
他俯身壓在她的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如果我說,這一起的醫鬨隻是我跟楚董演的一場戲,你信嗎?”
這件事情不會有人相信,但是你……信我嗎?
他側眸看著她,一動不動的,在等待著她的答案,他的判決。
耳畔是他熟悉又熾熱的呼吸,楚蔓卻驀然就笑了,之後……
“啪。”
楚蔓抬起手,給了他重重的一巴掌,她這一巴掌有多狠呢?她的手都麻了,胳膊都感覺到了疼。
溫了川的臉被打的側偏到一邊,她在怒吼“你到現在還在騙我!”
因為極致的憤怒,她手指在手機上滑動的時候,都是顫抖地,嘗試了好幾次才把照片調出來,她把轉賬信息放到他的眼前,紅著眼睛說道“是不是你的賬戶?!”她說,“我讓人查過了,這就是你的賬戶!是你溫了川的賬戶!你為什麼給他錢?!你說啊,你為什麼給他錢?!”
“我這裡還有視頻,還有那個罪犯說你是雇他挑了時間來鬨事的視頻需要我給你也看看嗎?!”她抖動著手去找視頻,但是手指不聽使喚,她直接就把手機砸到了溫了川的身上,精致小巧的下頜連帶著唇瓣在不斷的顫抖。
溫了川任她砸著,伸出手想要抱住她,卻被她像是瘋了一樣的推開,此時的楚蔓再也不是那個高傲的張揚的大小姐,隻是一個憤怒到了極點也傷心到了極點的女人。
“為什麼?!溫了川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是你?!”她指著他,卻沒有辦法保持姿勢的不動“爸爸那麼信任你,他那麼信任你!你怎麼可以那麼做?!明明最後也會是你的,都會是你的,你為什麼不能再等等?!你為什麼就不能再等等?!”
都會是他的,集團會是他的啊,她也會是他的,一切都會是他的!
等到爸爸再等幾年退休了,她又不喜歡管理公司,頂多就是掛個名,他們結婚了,這些不就,不就……都是他的嗎?
所以為什麼不能再等等?
為什麼就是不能再等等!
她後悔了,她不應該的,不應該在爸爸問她要不要讓溫了川去集團的時候,她不應該點頭的。
她不應該點頭的,如果溫了川不進公司,這一切或許就不會發生了,什麼都不會發生了。
“蔓蔓,這是意外。”溫了川試圖跟她解釋,“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將公司占為己用,你相信我。”
楚蔓抽了抽鼻子,擦了擦麵頰上的淚痕,她平靜著呼吸“人是不是你找的?”
溫了川看著她“是。”
楚蔓“轉賬的人是不是你?”
溫了川“是。”
楚蔓“醫鬨是不是你策劃的?”
溫了川“……是。”
楚蔓“你是不是想穩固自己在董事會的位置?”
溫了川“……是。”
這些他都不反駁,原本就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楚蔓看著他,忽的就笑了,她仰著下頜,“溫了川,我真想,從、來、就、沒、有、認、識、過、你。”
溫了川呼吸一頓,“蔓蔓,你說的我都承認,但我未曾想過要傷害你,更沒有想過要害楚董,沒有楚董的提攜就不會有我的今天,難道在你的心中我就是這樣卑劣的小人?”
“我聽集團裡議論,楚家沒有兒子,集團早晚都是女婿的,我當時覺得可笑,現在想來,大概就真的是應了那一句的無風不起浪。”她擦了擦眼淚“溫了川,你好自為之!你最好是在位置上坐好了,千萬不要哪一天落得一無所有的下場!”
楚蔓轉頭離開。
蘇向寧撿起她砸落的手機,在溫了川要追出去的時候,伸出手臂把他擋了下來“溫總,我想蔓蔓現在最不想要見到的人就是你。”
溫了川看向蘇向寧,蘇向寧對他輕輕一笑之後,朝著楚蔓離開的方向走去。
不消一會兒的工夫,關於大小姐哭著從溫了川辦公室跑出去的事情就已經傳揚了起來。
在楚恒出事的事情還沒有傳到下麵的時候,職工也隻是猜測是不是溫了川做了什麼對不起大小姐的事情,是不是外麵有人了……
溫了川坐在辦公桌前,按了按眉心,喝了一瓶的冷水卻依舊無法讓心中的煩躁感消減半分。
他拿起手機,是以前的同學聽說了溫知夏入獄的消息發現的詢問的信息,而就在他滑動消息頁麵的時候,頁麵上就彈出了一條信息爆!楚氏集團總裁被誤傷成為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