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短,一寸險!自身的重力加上下落時產生的加速度,像是重物砸落的動靜,對方避無可避,也完全招架不住。
——這家夥,什麼時候在上麵的!
代號“男人”的三川清河,已經完全可以想象到對方的心理活動,無非是驚訝和不敢置信的反應居多。
就跟他預料的一樣,徐然一下子瞪大了眸子,臉上似乎彌漫著不甘和絕望的氣息。
但在下一刻,對方咧著的嘴倏忽化作一個詭異的笑容。不知什麼時候,徐然手裡已經多了一把自動步槍,毫不遲疑地開槍。
“不好!”意識到自己不過是那隻捕蟬的螳螂,對方才是黃雀。
三川清河的反應也是不慢,垂直下落的身體,強行在空中做出翻轉動作。
稍微往右側一斜,躲過步槍掃射的同時,順手丟過一枚綠色的,圓圓的東西,接著猛地竄進桌子下方。
徐然也是同時就做出反應。
在這樣封閉的環境裡吃一枚手榴彈,光是衝擊波就夠人受的了,對方明顯是要以命搏命,“他”可不想跟對方同歸於儘。
咬咬牙,身體向門外用力一撲,幾乎是差之毫裡地,剛竄出監視室,身體還沒站穩,又是一陣衝擊波,徐然撲倒在地。
“轟”的一聲巨響,監控室的其中一扇門已經被炸破了,掀起一陣塵土,裡麵的燈也完全熄滅,隻看得到黑黝黝的一片。
“算了,沒有必要跟一個瘋子計較。”拍拍身上的灰塵,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徐然回顧起剛才的細節,也是一陣後怕。
在監視室裡裝監視器,雖然不知道大廈負責人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但這的確幫了徐然的一個大忙。
也許是位置足夠隱蔽,藏在上方的三川清河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身後竟然還裝有一枚攝像頭。
而這一切,都被瀏覽監視錄像的“他”不小心地看到了。
至於為什麼說“不小心”,其實一開始,徐然也真的沒有發現三川清河的位置,敏銳的五感在混亂的環境中反而會帶來許多不便。
聽覺和嗅覺,在剛才的戰鬥中,接收到的大多數,無非是爆炸產生的燃燒物的發出聲響,以及濃濃的血腥味。
視覺雖然也有了很大的提高,但這並不是變異,“他”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就進化成白眼,360°無死角地觀察起周圍的情況,最多是夜視能力有了一定的提高。
而觸覺和味覺,在戰鬥中的作用,同樣沒有前三者來的大。
回歸正題,所以在得知了頭頂有人後,“他”表麵上不動聲色,觀看起監控錄像,但實際上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應對準備。
隻不過對方的危險還是超出了徐然的預料。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枚手榴彈應該沒有插保險,隻要有輕微的撞擊,兩個人就會瞬間殞命。
這種以命搏命的凶殘手段,真的是讓徐然也為之驚歎不已,他對對方“瘋子”的稱呼也是名副其實。
隻要你足夠惜命,交手時不敢接觸對方的身體,從某種意義上就已經輸了。
經過“超頻”狀態的分析,即使是“他”全力出手,與對方全身而退的把握也不過三分之二,四舍五入一下,勝率更是隻有一半一半。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事情在“超頻”狀態下的徐然看來,著實有些吃力不討好。
“他”和亞瑟一樣,作為一名精致主義者,事事追求完美,努力將一切改造得符合自己的心意。
監控室裡的東西估計已經毀的差不多了,再進去也沒有任何意義,而且自己想要得到的情報也已經拿到了。
思量了一番,徐然又扭過頭看了監控室一眼,神色複雜,然後快速選擇離開,二樓的人應該快來了。
“不過,三川清河是嗎?我記住你了!”
妄圖以凡人之軀,將“他”拉下神壇,這怎麼可以允許!?
不知怎麼的,徐然又想起亞瑟那張讓人恨得牙癢癢的臭臉。
直覺告訴他,三川清河或許就是專門被對方派來用來對付自己的手段之一。
“阿嚏,一定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打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噴嚏,亞瑟揉了揉已經發紅的鼻子。
s:他才不會承認自己是空調吹多感冒而導致的問題。
已經在一樓顯像管工坊的樓道口站了好一會,金發少年正盯著一塊寫有“未來機械研究所”的名牌看的起勁。
“嗯,未來機械研究所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名字的確是挺有道理的!”
亞瑟掐著下巴,好一番品頭論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