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把反派帶回家!
王家商戶在堰都並不算大,但姬氏王朝治下流行茶道,因而他家的茶鋪也算是熱門商戶,在堰都城池裡小富小貴是有了,可就是這麼一家人對於一個年幼的孩子卻吝嗇地叫人心驚——一家人穿著蜀南來的錦緞絲綢,衣擺、腰間覆著玉帶寶珠,各個吃得體態圓潤富氣,唯有阿嵐嶙峋瘦弱,身上的布衣縫縫補補不知道隨著主人度過了幾載春夏。
阿嵐心思玲瓏不假,但遇上不講理的,那點心機便不太夠用,好比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便也隻能偷偷記著自己的受過的苦楚,睚眥必報正是適用於他。
中貴大人聽不得嘈雜,因此在進門之前王家一乾人等都被臟布堵著嘴,嗚嗚咽咽說不出話。
下人們有眼色地搬來了實木椅,鋪著金絲墊,伏姣翹著足尖坐了上去,黑紗沉沉落在唇瓣之上。
他對站在自己身側的小崽子道“去罷。”
阿嵐一頓,他猶疑地望了望遮住半張臉的青年,又看向曾經欺辱自己可此刻卻跪在地上瑟縮的王家人。
“還要我說第二遍?”中貴大人音色中似乎帶著不耐,阿嵐攥著拳頭忽然撲了上去,他騎在王家子的身上,用自己最大的勁兒狠狠揍著對方橫肉滿滿的臉盤。
“嗚嗚嗚!”王廷福和王家主母是個溺愛孩子的,見此哪裡能忍得住,撲騰著想將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撞下來,卻被侍衛反手打翻在地無力起身。
大約有數十息,小孩喘著粗氣停下了拳頭,而被他壓在地上的王家子的臉已經腫脹如豬,涕泗橫流,被堵著的嘴哼哼唧唧不知是求饒還是謾罵。
嘖,反派不太行啊,自己打手多疼。係統砸吧著三瓣嘴,懷裡還抱著個前不久主神大人給他寄過來的胡蘿卜等身玩偶。
伏姣看了眼精神空間裡優哉遊哉的小垂耳兔,心裡隱約覺得統兒和主神之間好像有那麼一點兒不對勁。
“來。”中貴大人喚著小孩,待阿嵐上前,青年從闊袖裡抽出一繡著金絲邊兒的帕子,輕輕捏著對方的手一點點擦拭著小孩兒手背上的於痕血絲。
帕子落在皮肉上有些剮蹭的刺痛,阿嵐咬唇忍耐,隻是視線總是忍不住落在青年修長蒼白的手指上——精致地仿佛由玉石雕琢,同自己蠟黃雞爪似的手擺在一起簡直就是褻瀆了對方。
麵如傅粉,唇若抹朱,纖細玲瓏,放在女人身上的詞彙按在中貴大人的手上竟然意外地適合。
隻是阿嵐並不敢說出來,他年幼不假,卻心智早熟,前些年他見過一位從南寮回鄉的大老爺,身形瘦削、蘭指輕顫,總是麵上總是敷著一層白粉,嗓音尖細陰柔,據說是被閹了命根子的太監。
而這位中貴大人雖不及大老爺陰柔,可那股子勁兒卻有幾分相似,隻是顯得更加清貴逼人,阿嵐心中推測此人應當也是來自宮裡的太監。
隻是南寮的皇宮長什麼樣呢?紅磚牆、琉璃瓦?珍獸皮、象牙壁?這是阿嵐從未想過、見過的,甚至在今日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還能和這般的貴人有所聯係。
在他神遊天際之時,手背上的刺痛喚回了阿嵐的心神。
他甫一低頭,便瞧見青年泛著粉意的指尖抵著手帕陷在他手背的傷痕之上。
“先、先生……”
“忒蠢!”伏姣抬著指尖點了點小孩兒的額頭,冷聲道“往後以你的身份何須親自打人?毀了氣度不說,你叫那些養在你麾下的下人做甚?”
“那、那先生會教我嗎……”
孩子一聲試探著,他臉上的神情怯懦可憐,帶著一種劣質的故意討好,那是讓上位者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偽裝——但往往這樣的偽裝也會讓人放鬆、疏於防範,一點一點掉落到小孩稚嫩的陷阱裡。
“當然。”伏姣勾唇,殷紅的唇瓣上仿佛覆著一層水光,瑩瑩如玉,他拍了拍阿嵐的手背,忽而抿直了嘴角,“睜眼好好看著——動手!”
話落,執刀的侍衛便將王廷福一家人綁束在院中的木樁上,嬰兒孩臂粗的皮鞭被抽得獵獵作響,很快這三人就皮開肉綻哀嚎連連。
即使心性再成熟,阿嵐到底還是個孩子,那血肉橫飛的場景驚得他小臉煞白,正想扭頭卻被伏姣鉗住了下巴。
中貴大人壓低了聲音道“好好看著。”
“是……”
這是一場酷刑,但也是一場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