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找到了能夠討好大黑貓的辦法,一直緊繃著神經的伏姣稍微放鬆,他擠著蹭到了床上,小心翼翼充當一位沒有感情的擼貓官,隻希望能夠把大黑貓伺候地舒舒服服以後被放過一馬。
隻可惜伏姣的心思落空了,在他擼貓擼地手臂發酸後,大黑貓似也絲毫沒有想要離開的打算,反而用爪子把他按在了床上,光明正大地將貓頭靠在了他的脖子上,尾巴如同手銬一般再次圈上了伏姣的手腕。
“嗷!”
像是在道午安一般,大黑貓閉上了眼睛。
伏姣望著半掩著窗簾外的大亮天,睜眼發了會兒呆,或許是被大黑貓的休憩感染,沒一會兒也逐漸呼吸平緩,在睡夢中逐漸放鬆了身體,雖然有所減退對貓科動物的恐懼,但是他微蹙的眉頭卻象征著小孩的夢中似乎並不平靜。
下午四點多,焦鈴和伏靖遠回來了。
因為這段時間伏舟不在家,焦鈴也正好休假,就接替了保姆做飯的工作。
此刻她和伏靖遠雖然剛剛結束了一天的活動,但臉上的神情並不放鬆,反而帶著一種擔憂的凝重。
這時伏靖遠的手機響了,他接通應了幾聲,掛斷的瞬間不由得歎了口氣。
“怎麼?電話裡說了什麼?還沒找到嗎?”焦鈴拍了拍丈夫的後背,擔憂道“那孩子什麼時候出的事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你一直和老謝通電話,我隻聽了個大概。”
“唉,剛剛是陳雯打的電話,說是國家上麵讓隱瞞這件事情。還有就是我們這兩天不是都在大院裡嘛?他們的意思是讓我們幫忙看看他們家裡會不會有孩子的身影,要是有的話及時打電話告訴他們。而且上麵的專家說,全獸化以後的小孩可能會下意識追求自己熟悉的地方。”
伏靖遠拉著焦鈴坐在沙發上,才有功夫解釋事情的始末
“說是前天上午的時候老謝和陳雯就接到了上麵的電話,謝承在訓練過程中突然全獸化,而且精神有些躁動,差點兒攻擊了周圍的其他孩子,沒辦法訓練營的教官隻好先給那孩子打了專用麻醉針。”
“好像他躁動地還挺厲害,打了三槍針才平靜下來,然後就是接到通知的老謝和陳雯坐車去了謝承所在的訓練營,本來是打算親自陪護孩子的,誰能想到昨天上午人就不見了,監控也找不到。”
“訓練營也派人跟著一起走,畢竟放出去一個全獸化的孩子他們也有責任,現在主要是找不到謝承,老謝和陳雯沒法了才讓我們幫忙看顧一下這邊,但我看他們的意思是這個可能性非常小。”
焦鈴喃喃“從訓練營到首都家屬大院,坐車都得將近一天呢,這孩子應該不太可能跑回來吧……”
“現在不好說。”伏靖遠皺眉,“他們隻說了那孩子失蹤之前都處於昏睡狀態,而且是全獸化,要是一直是這種形態,跑回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那孩子可是全獸化的黑豹啊!
說著夫妻倆對視一眼,臉上如出一轍的擔憂。
“我先上去看看姣姣吧,回來這一會兒都沒動靜,是不是睡著了。”焦鈴拍了拍褲子起身,倒是伏靖遠也跟來上去,或許是因為今天剛剛聽到了謝家的事情,讓兩人心裡都不免有些後怕。
二樓的臥室因為伏舟和伏姣日益長大,為了方便伏家便乾脆將側麵的客房重新騰了出來,連帶著兩個屋一起重裝,分出了兩個兒子的私人臥室。
按著兩個孩子的性格,屋裡的裝修也大相徑庭,伏舟喜歡以深藍淺藍為主的機動風格,就好像住在了變形金剛的體內,有了簡約與大男孩跳脫的結合;至於伏姣的臥室則更加柔和,草綠色的壁紙以及多到快塞不下的毛絨玩具,涵蓋了他全部童年收到的生日禮物。
伏靖遠和焦鈴很小心,他們推開了一道門縫,正好能看到側身睡在床上的孩子。
焦鈴比了一個“噓”的姿勢,走了進去將伏姣微微踢下去的薄被拉了上來,她意外在被角上看到了一簇黑色的短毛,隻當是不小心粘上去的。
她沒多想,抬手拍掉了短毛就推著伏靖遠轉身出去,不待要打擾睡覺的小孩。
在房門被小心關上後,一隻油光水滑的大黑貓緩緩從床底下鑽了出來,它沉靜地望著被關住的門,微微歪頭豎著耳朵,見許久門後都沒有動靜,它才重新跳上了柔軟的床鋪。
它一如床鋪的主人,主動地用爪子掀開了被單,擠著小孩的手臂鑽了進去,毛茸茸的腦袋與伏姣的下巴相貼,正正好嵌在對方的懷裡。
無聲地發出喟歎,黑貓閉上了眼睛,尾巴卻不知道何時搭在了小孩的腰側,一時間有種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