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唇瓣顫抖,臉色蒼白,身體幾乎在細微地戰栗著。
賽西亞隨手扔了扇子,指腹再一次摸上了少年的y紋。
他低聲道“這是魅魔的皮膚,黑市裡的商人會專門抓住魅魔,用人類的精氣喂養他們,直到催生出漂亮的y紋,接下來便將魅魔的那一塊皮膚連帶著y紋割下來,以製成扇麵……”
“你說,我要不要也做一把扇子呢?”
“你……嗚嗚……”這一回,初出茅廬的小魅魔從默默流淚變成了嚎啕大哭,“不、不要……嗚嗚……我不要做扇子……”
賽西亞輕嘖一聲,隨即拿出一透明的、沒有小指高的瓶子舉著放在少年的下巴尖上,不一會便蓄滿了一瓶晶瑩的淚珠。
魅魔的淚珠聚集在一起的時候,隱約會範出一種白紫色的微光,而瓶子中的這些液體也是如此。
“雖然很弱,但血統還不錯……”賽西亞喃喃,低頭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
而哭了一嗓子、流淚流到眼角發乾發紅的少年才遲遲反應過來——對方隻是騙他玩的。
“你、你……”伏姣覺得自己好氣啊,偏偏他現在動也動不了,想抬手打人都是妄想。
“吃吧。”
說著,賽西亞將一管暗紅色的密封試管放在了桌麵上,下一刻魅魔也恢複了行動的能力。
伏姣在心裡偷偷罵著神官,但手卻不由自主地拿起來試管,急匆匆拆開,幾乎在鼻間嗅到那股微澀的鐵鏽味兒後,便立馬狼吞虎咽灌到了嘴裡。
雖然血液是魅魔賴以生存的一種食物,但魅魔畢竟不是吸血鬼,不見得能夠從血液中品味出什麼好滋味,因此伏姣幾乎是皺著眉頭咽下去的。
不過這一管血液的作用幾乎是立竿見影,下肚沒幾秒後,原先令人焦躁的饑餓感緩緩散退,連四肢百骸都漫上了溫暖。
喝飽肚子的小魅魔捂著屁股挪到另一側,他將被神官扔在地上的小布料撿起來,背著青年小心翼翼地給自己掛在腰上,在遮住了私密部位後終於讓他有了點兒安全感。
“我……”
小魅魔剛開口,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就被低頭寫東西的賽西亞打斷,“噓——彆影響我,想睡覺自己找地方睡,保持安靜就好。”
伏姣無聲撅了撅嘴,一轉身就看到了屬於神官的床。
他轉了轉明亮的眼珠,瞳孔中的小桃心一跳一跳,便輕盈地走到床邊,像是主人一般卷著被子躺了進去——反正是賽西亞自己說讓他找地方睡覺的,又沒說不能睡床,這下總不是他的問題了吧?
塔外的寒風依舊呼嘯,賽拉村像是一處被世界遺忘的秘境,這裡似乎除了風雪再無其他。這個時間點裡,人們都在家中安眠,就是半路打擾的魅魔也在一頓驚嚇後縮在被子裡陷入了夢鄉,伸手的尾巴軟成一團耷拉在被子外麵,腦袋上的小犄角也幾乎被淩亂的發絲掩埋……
另一邊是昏黃的煤油燈,金色頭發的神官不知何時摘下了手套,手裡握著羽毛筆寫著什麼,隻是會時不時地將裝著魅魔眼淚的小瓶子舉到燈光下看一看,轉而繼續低頭苦寫。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到煤油燈中的燈芯即將燃儘,直到窗外的寒風再一次劇烈,塔內的唯一光源便“嗖”地一下徹底熄滅,陷入了沉寂的黑暗。
嘎吱——
賽西亞手中的羽毛筆在紙頁上劃了一道痕跡,黑暗中他頓了頓,似乎視線一點兒不受影響,很快便將淩亂的桌子規整好,這才起身往床邊走。
迎著窗外暗沉漆黑的天空,年輕神官的眼瞳竟然散發這一種幽綠的光,並非是狼群的悚然,而是一種近乎聖潔的光輝,隻是他的表情卻格外冷然頹喪,毫無生機。
賽西亞走到床邊才注意到霸占了自己大半張床的小魅魔,尤其對方的尾巴尖尖還很囂張地在床邊甩著,就好像一點兒也不怕他似的。
“嘖……”
神官勾唇,並不在意地徒手在空中畫出一道魔法陣,下一刻微光一閃,原地就沒了人影,至於還酣睡的魅魔則無知無覺地說著夢話
“唔……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