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蓁上輩子也聽同學說過,到飯店裡去吃瓦罐燜飯時,好吃的連瓦罐都差點連著一塊兒吃下去了。當時她還覺得那位同學說的太誇張了,但是現在才知道其實一點都不誇張。
吃完這一次,真是恨不得以後天天吃啊。
再看許興昌和許攸寧,一個平日瞧著迂腐,一個平日瞧著溫雅,但這會兒想必也都拜倒在了葉細妹的這臘肉豌豆瓦罐燜飯之下。
因為吃完飯之後,葉蓁蓁就聽到許興昌和許攸寧說話像是在唱雙簧,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是明天中午也想要吃這臘肉豌豆瓦罐燜飯。
葉蓁蓁一麵心中暗笑,一麵也開口起哄。
因為她也很想明天中午接著吃呀。
葉細妹哪裡經得住他們三個人話裡話外的捧她?一高興之下,立刻說明天中午也吃這個。
三個人都很高興,彼此望了一眼,發現各自的臉上都有笑意。
而很顯然,因為在吃上麵的統一,三個人瞬間都親近不少。
吃完午飯休息一會,許興昌繼續去學堂教書,許攸寧幫助葉細妹將碗筷收到廚房,跟葉蓁蓁說了兩句話,便也回屋繼續雕那幅沒完工的木雕畫。葉蓁蓁則是搬了把小竹椅坐在院子裡,一邊曬太陽一邊看葉細妹洗碗。
她穿過來這些日子,知道葉細妹雖然是個不好欺負的人,但是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看到她臉上一直漾著笑。
還是從內往外的,真心的,很幸福的笑容。
很顯然以前葉細妹也是被逼著潑辣起來的,不然她一個寡婦人家,很容易受人欺負,日子多難過。但是現在,她嫁了人,丈夫和繼子都對她很好,她心裡覺得滿足,麵上自然會帶著笑意。
看到葉細妹高興,葉蓁蓁也覺得高興。
她就是這樣的人,對她好的人,她也希望他們能好好的,高高興興的。
轉過頭望了望院子裡麵踱著步到處覓食的雞,目光忽然看到竹籬笆下麵栽種的一叢菊花。
是一叢野菊花。花朵金黃色的,小小的,香氣很濃鬱,隔著好遠都能聞到。
有兩隻母雞這會兒正在啄食這叢野菊花,眼看就已經啄斷了好幾棵了,葉蓁蓁連忙起身過去趕雞。然後撿了上午泥水匠搭雞棚剩下來的一些殘破的土磚,小心的將這一叢野菊花圍起來,免得再有雞過來啄食。
至於那幾棵已經斷了的野菊花,她也小心的撿起來。看看花朵還是好的,捧在手上香氣沁人,不忍心就這樣丟棄。
想了想,就去問葉細妹要了個小陶罐子來,裝了半罐子清水,然後將這幾朵野菊花都插進去。
她沒有學過插花,僅憑著自己的喜歡,幾朵花插的高矮不平。不過黃的花,綠的葉,配著淺褐色的陶罐子,看著倒也很有幾分野趣。
葉蓁蓁心中歡喜,雙手捧了這一罐子花就要回自己屋。但忽然隔窗瞧見許攸寧正手拿刻刀,低頭專注的雕刻著手裡的木雕畫,想了想,就捧著這罐子花去找他。
細算起來,許興昌每日教書。就算現在學堂裡的學生不多,但一年下來也是能掙幾兩銀子束脩的。葉細妹自不必說,家裡家外的忙活個不停。就是許攸寧,說起來也才十五歲大,甚至還腿腳行動不便,但也不肯閒著,雕木雕畫掙錢。
一家子算下來,竟然隻有她一個是吃白飯的閒人。
所以這罐子野菊花她還怎麼好意思捧到自己的屋裡去擺著呢?
葉蓁蓁也沒有進許攸寧的屋裡。他屋裡有扇窗子,在側邊牆上開著。窗子開的離地也不是很高,又沒有護欄。
就輕手輕腳的走到窗子前麵去,然後踮起腳,雙手捧著這罐子花就從窗子遞進去,放在書案上麵。
許攸寧正低頭專注在雕木雕畫,視線裡麵忽然出現一罐子金黃色的野菊花,他驚訝之下,抬頭望過去。
就見葉蓁蓁一雙澄澈清透的黑眸也在看他。對上他驚訝的目光,葉蓁蓁臉上還揚起了一個純淨明媚的笑容。
“哥哥,給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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