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小師叔!
許莫望著眼前這一幕,她自幼天賦異稟,甚至覺醒了消失九州千年的上古血脈,同樣的年齡,為何能夠擁有如此深厚的太初氣。
難道是修行了幾十年的老頭子,因為功法原因才顯得這樣年輕?她作此想,可又覺得不像,嘴角不由微微翹起幾分。
同樣,不止是她,一向不驚不亂的文君擇又一次被自己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師叔驚了一下。
朝宿風想用蘇詞的手法狠狠的教訓蘇詞,然而結果卻差強人意,朝宿風後退半步已是證明,即便他能占住上風,但想要做到輕而易舉的教訓是不可能的。
因為蘇詞自身內力與太初氣融合的原因,計天和仍然未能從蘇詞的太初氣中發現端倪,但所有人都不解的是他一個西林人,怎麼會擁有如此渾厚的太初氣。
難道顧汾不傳他浩然氣,而讓他入太初宗修行?
但更令太初宗人震驚的是,蘇詞所用的儼然是太初心法。
在太初,有兩大至高心法,一為太初心法,二為北寒落葉,像之前爭論的玄冰寒掌正是由北寒落葉發動。
但太初心法分為了兩版,名字同樣,但隻有宗主才能修行最完整太初心法。
聽到蘇詞不輕不重的聲音,朝宿風望著蘇詞的目光中柔和了幾分,說道“你很不錯,”他的聲音低沉,強而有力。
蘇詞拱手抱拳道“多謝朝劍主讚賞。”
朝宿風微微側目,說道“你的太初氣並非正宗的太初氣,其中糅合了一種較溫熱的內氣,似南方大炎地穀中經百淬而成的地火,另外還雜糅了西林浩然氣,”
他與蘇詞近距離交手,自然感受出了蘇詞太初氣的微妙之處,
微微停頓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小小年紀是如何得到這渾厚的太初氣,但絕不是你修煉所得,你能被聖師收為傳人,那就超越了南臨絕大部分的同輩之人,不過你做事終究過於依靠外物,以為憑借西林小師叔的身份就能阻止我們,”
他帶著長輩教導晚輩的口吻,語氣也溫和了幾分“年輕人,應該多些朝氣,多些傲氣,不要動不動就提出身後的人,何況你西林小師叔的身份並不能達到什麼,難道你以為白大學仕會支持你?”
不等蘇詞回話,他繼續道“致於東林巡教使的身份,那更說不過去,即便殿下給了你巡教使令,但巡教使自東林重建至今,一直是掌教大人兼領,若陛下要更換,這一層層的程序是走不開的,昭告東林也是必然的,何況你連任命手諭都沒有。”
蘇詞望著前麵緩緩渡步的朝宿風,問道“你說完了嗎?”
朝宿風有些詫異,回道“說完了。”
蘇詞道“前輩說這麼多還不是畏懼西林,畏懼我老師,畏懼我的身份,”一連三個畏懼,擲地有聲,猶如驚雷落於廣場,眾人聞而變色。
朝宿風麵色劇變,蘇詞看了眼站在一邊的許莫,說道“至於我東林巡教使的身份,又豈是你說了算與不算的,殿下已經說了這是皇帝陛下的任命,難道陛下任命還要經過掌教?”蘇詞語氣悠然,卻步步緊逼。
不但沒有謙虛接受朝宿風剛才的說教,反而理直氣壯的反駁於他,直言朝宿風畏懼他的身份。
朝宿風冷笑一聲,正欲說話,被蘇詞堵了回去,
“天劍山位列六派第二,歸屬東林,如果朝劍主覺得任何事情都應該走程序,那麼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既然你都敢出現在這裡,我為什麼不能以巡教使的身份站在這裡。”
陽光掃過蘇詞臉頰,許莫望著這張平凡的臉頰,若有所思。
霍玄駒微微捏緊拳頭,蘇詞這話字字誅心,六派雖然在名義上屬於東林管轄,但實際上東林根本無法插手六派事物,蘇詞這樣說已經不是打朝宿風的臉,而是連著他們的臉一起打。
堂堂四大派被這樣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打臉,實在太難看。
他看了眼無比安靜的六瑤仙子,又看了眼滿臉凝重,不顯怒意的玉冬璿。
走了出來,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蘇詞便又說了,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仿佛連陽光也無法滲透其中,但其深處,好像有一顆火星般。
“另外,我西林之傲還輪不到朝劍主來指教,我蘇詞是否有朝氣,怎樣行事更輪不到你來說教,除非你能代替我老師。”
代替他老師,恐怕整個南臨沒有人敢直言代替顧汾。
“當然,我可以給朝劍主一個機會,你害怕我的身份,我現在就可以去掉,就當我現在是太初宗一名普通弟子,來抵擋諸位如何?”
給我機會?
朝宿風目光中沒有怒意,他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這麼驕狂的年輕人了。
“狂妄,”終於有人忍不下去了,其實天劍山人早就憤怒的不成樣子了,朝宿風是他們的二劍主,那怕是你老師來了也得好言相談吧。
說話的正是一天劍山男子,一躍從隊列中踏出,腰間三尺劍迎著陽光,閃過一道劍光,淩空襲來並道“初出茅廬的小子,當真不知天高地厚。”
朝宿風嗬斥道“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