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詞拿起桌上的小茶壺把玩,說道“其實從我們進太初就已經被計天和算計,包括我們見到你的父親,這些都是他和你父親一手安排的,所以這件事情我們瞞不了他,”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記不記得他在院子裡說的話,他早就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世,而我,也隻是他用來對付西林的棋子。”
“這個人太危險了,就目前太初的情況,他其實最希望的就是讓你坐太初的宗主。”
如鹿疑惑道“為什麼?”
“他先前還讓公子當宗主的?”
蘇詞笑道“這就是他陰險的地方,他明明知道我如今是西林的小師叔,根本不可能當這個宗主。”
如鹿急切道“那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蘇詞將茶壺放下,起身看向窗外開始西下的夕陽,陽光穿過峰巒灑下,天空上飛過一隻雄鷹。
“自然是作給彆人看的,廣場之上,眼線極多,我如今是西林的小師叔,不管怎樣,身份很高,他這樣做,那怕我有半點的猶豫,也表明了和太初有關係,”
“而且我身負太初之氣,這層關係逃不開,他這樣說出來,今後所有人都會說西林蘇詞不修浩然氣,卻修太初氣了。”
如鹿微微翹起嘴唇,說道“那他這不是故意得罪公子嗎?”
蘇詞搖頭道“也不然,他很清楚我現在的處境,我現在突然成為西林小師叔,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現在很多人都看我不順眼啊。”
如鹿眼眸頓時閃過神采,說道“所以公子需要太初的力量。”
蘇詞道“太初如今被朝廷警告,我猜測計天和會主動交出很多東西,這樣的太初將會進入一個隱身的狀態,如此,我是不是也能沾上點好處呢?”
說到最後一句,蘇詞已是似笑非笑的狀態。
如鹿道“公子想讓朝廷知道是你勸太初交東西的?”
蘇詞看向她,說道“那小皇帝能下這樣一盤棋,怎麼騙得了他,不過隻要朝廷有一個人這麼以為,就夠了。”
如鹿轉而說道“公子好像很想得到一方勢力的支持?”
蘇詞揚眉,說道“你看出來了?”
如鹿道“依照公子這樣說,現在的太初還很危險公子跟上去是冒險的。”
蘇詞看向窗外,攤開掌心,一股淡薄的太初之氣在掌心遊走,說道“就當是還情吧,我最不喜歡欠人情了。”
如鹿起身道“公子,我決定了。”
“你還是因為我了,”蘇詞微微仰頭道。
如鹿展顏一笑,說道“可是我沒有彆的理由了。”
她也明白了,公子當場說出她的身世,其實是為了保護她。
如同蘇詞所說,計天和這個人太危險了。
蘇詞轉身看向充滿了笑意的如鹿,她嬌柔的身體仿佛在這一刻變得更加嬌弱。
她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蘇詞上前將雙手搭在她的肩上,說道“鹿兒,你不適合宗主這個位置,我會帶你走。”
如鹿搖頭,說道“不,我想幫公子。”
蘇詞道“不用,我自己就行了。”
如鹿堅定道“我知道公子不止是還人情,公子不想說,鹿兒也不問,鹿兒隻想幫公子。”
“傻丫頭,”蘇詞將她抱進懷裡,揉著她腦袋。
“我怎麼能讓你呆著這種地方,這裡的事情咱們都扔給那計天和,”蘇詞得意道。
鹿兒從他胸前鑽出來,仰頭看著蘇詞道“公子,你有壞主意了?”
蘇詞將她頭按下去,說道“瞎說。”
……
“咚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
如鹿慌張將手從蘇詞腰上放開,麵色泛紅。
蘇詞望著她笑道“你慌什麼,搞的好像我們乾什麼了一樣。”
如鹿道“公子真壞。”
“都說了,叫哥哥,”蘇詞邊開門邊說。
門外計天和帶著餘思雪和馮玉清,計天和仍是一身黑衣,馮玉清還是拿著那把鐵扇,餘思雪朝他柔和一笑,看了眼站在後方表現得很羞澀的如鹿。
計天和禮貌問候了一聲蘇先生,然後看向如鹿道“想清楚了嗎?”
如鹿聞言,抬頭,認真說道“想清楚了。”
餘思雪上前,關懷說道“鹿兒,你不用管他們,你想做便做,不想做便不做,他們誰敢欺負你,姑姑幫你教訓她。”
“謝謝姑姑,”如鹿道“我想好了,我聽我爹爹的話。”
計天和聞言麵色不變,當即和馮玉清齊身拜下“參見宗主。”
如鹿看了眼旁邊的蘇詞,蘇詞朝她點了點頭。
“計伯伯,馮伯伯,你們不用這樣,快起來。”
兩人起身。
蘇詞道“老計,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