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炭頭報恩記!
“情急之下丟出去的,哪有什麼重不重手的。”大叔閃爍其詞。
“為什麼大叔你隻抓了白色棋子呢?”肖姝看著亂成一團的棋盤,之前大叔擺的所謂暗號已經被他自己抹除了。
“隨……隨手抓的……唉……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呢?”大叔有點老羞成怒成怒了。
肖姝看在眼裡,也不多問了。
看得出,大叔有點失望,也有點意外。
陳謎還在發愣,也許這也是他做夢也沒料到的事情,衝擊太大了。肖姝也沒打攪他,暫時讓他沉溺在其中吧。
“看來今晚就這樣了,回屋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們去老陳家,你們看看在屋子裡能找到什麼重點不。反正他消失之後,那屋就沒人去過了。”大叔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剛才被撥亂的棋子也一顆一顆放了起來,留下了空空的棋盤。
大叔看著棋盤歎了口氣“老陳,以後我隻能在城裡的家裡給你擺棋了,過幾天我就過去了。那邊你還沒去過,都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到。唉,今晚你怎麼不來呢?”
肖姝走到剛才棋子落地的地方,開始撿地上的棋子。燈光昏暗,但白色棋子還算明顯。肖姝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看著剛才的地麵,水泥地麵不會留下什麼痕跡,所以剛才發生了什麼,肖姝真是壓根兒不清楚。
期待的人沒來,卻來了個意料之外的人。陳謎是看到了還是聽到了?肖姝也聽到了夾雜在風中的一句淺淺的聲音,也分不清男女,其他就什麼訊息也不知道了。
陳謎似乎從呆滯中清醒過來了,他也開始幫忙收拾東西。茶杯,凳子,這些一件一件搬到屋裡去。
肖姝把在地上撿起的棋子放到了圍棋罐裡。放棋子的時候,肖姝才留意到這兩個罐子。雖然對圍棋不懂,但是這兩個罐子卻不像是普通的物品。
“大叔,你這個圍棋罐好特彆啊,好像古董,上麵的花紋好精致。”也許是職業習慣,肖姝對著罐子上的花紋開始研究起來。
“這個罐子和圍棋還有棋盤,是老陳給我的。有一天他把這一堆東西帶給我,然後教我一些擺法。你說我一個隻會種田的莊稼人,怎麼可能會這些精細的玩意兒。”大叔搖搖頭,用手撫摸著罐子。
“後來,我學會了他教的幾種擺法,他就說,有什麼話想說就擺什麼形狀,他就會來。我半信半疑,後來試了幾次,棋子擺好他真的沒一會就來了。”似乎回憶起了開心的事,大叔微微笑了笑了。
“我知道他會些神通,所以也不意外。知道有一天,他沒來了,過去家裡找他,才發現他消失了。不夠,也許他早計劃好了吧,之前的事早就斷斷續續跟我說了。所以那之後,我也就按照當時說好的行事。包括他家鑰匙,老早就告訴我藏哪兒了。所以他消失之後,我去把他家拾掇了一下,就上了鎖直到現在。我留在這,一是為了等人,另一個,也是守著他的屋子。”大叔眼睛看著遠方,肖姝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見。
“那老陳家在哪啊?”肖姝忍不住問。雖然明天就知道了。
“就那邊,我坐著就能看到。所以我每天有空就這麼坐著,希望有一天燈會亮起。”大叔把桌子和凳子收了起來,往屋裡搬。
看得出大叔也很不舍得,但已經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了。任務已經完成了。
“進來吧,晚上涼!”大叔在門口叫著站在院子裡的肖姝和陳謎。
大叔隨手收拾了一間屋子給肖姝,然後對陳謎說“孩子你晚上跟大叔睡吧。”
肖姝知道他可能有些話要和陳謎說,就謝過了大叔,進了房間。
房子很簡陋,到處都是灰塵,剛才大叔抱了床被褥過來往床上一放,騰起的灰塵把昏暗的燈光都遮完了。肖姝也不計較,湊合過一晚吧。
和衣躺在床上,聽著外麵的蟲鳴,肖姝很疲倦,但頭腦卻很清醒。
為什麼陳謎的媽媽突然來了?!還是以這種方式,大叔的表現也很奇怪。
想起陳謎特殊的身體屬性,她的媽媽肯定不是普通的人,難道是某位不可說的高人?!
反正肯定是一位大美女,如果有機會,真希望能見上一見。
大叔等的是陳謎的爸爸,來的卻是陳謎的媽媽,會不會他們兩人在一起了?聯想大叔之前所說的,本來老陳是絕後的,但是他有了後代陳謎,會不會是為了保護這個孩子,所以他們選擇了消失,讓陳謎可以得以平安呢?也有這種可能。
不過,哪怕就這麼一會,對陳謎來說都無比珍貴吧,被媽媽握住手,千言萬語都濃縮在這一個動作裡了,難怪他要回味這麼久。
天亮了要去老陳的家了,不知道那裡又會有什麼呢?會不會有意外收獲呢?
想著想著,肖姝覺得眼皮越來越重,終於進入了夢鄉。
另一間房裡,陳謎正在不知如何是好。
說真的,長這麼大,他還沒有和人睡過一張床。很小他就有自己的房間了,就算後來看到父母帶著妹妹一起睡也不覺得奇怪,因為自己是男孩子。現在想來,小時候養父母可能就有顧慮吧。
“孩子,忍耐一下啊,大叔這裡就兩件房,總不能讓你和那姑娘一間房吧,除非你們是情侶……”大叔鑽到了被窩裡,對站在屋裡手足無措的陳謎說道。
沒想到大叔這麼一說陳謎反而更緊張了“不,不會,就是……不太習慣而已。麻煩大叔您了,又留飯又留宿的。”
大叔雙手枕在腦後靠在床頭“唉,說起來,你也算我的半個兒子了。雖然老陳斷斷續續告訴了一些事,但留個心眼也能大致猜到個五六七八。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我現在還有點懵。”
陳謎躊躇了一陣,也還是上了床,和大叔躺在了一起。大叔說懵,他其實更懵。
雖然已經十八歲了,但是麵對剛才的衝擊,陳謎還是需要消化好一陣子。
手上殘留的那抹溫暖的觸感……那是媽媽……真的是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