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來也沒找到什麼好辦法,目前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從土匪們身上搞點活水來應急了。
“咣當!”
“小李三兒呢,小李三兒那個小王八羔子滾哪去了,還不給爺們們滾出來?!”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乾什麼!這可是東大……哎喲,你們,你們怎麼能打人……”
“嘿!”
“再他娘的敢嘰歪一句,爺我現在便辦了你!把這幫狗雜碎都給老子拿下了……”
“狗日的,他們是要造反哇……”
“快去報告三爺……”
李春來正想著怎麼‘搜刮民脂民膏’呢,不遠處的門口方向,忽然是傳來一片暴虐的噪雜。
李春來眉頭登時一皺,大步便是推門出去。
卻正看到。
小金子滿頭是血、正急急往這邊衝過來。
一看到李春來,小金子登時有了主心骨,急急道“三爺,不好了,有人來鬨事哇!他們沒報身份,但是來了好多兵!應該是趙陽明麾下的沂源駐軍……”
“艸他娘的,趙陽明是不想活了嗎?!弟兄們都彆慌,老子倒要看看,在我李三兒的地盤上,誰他娘的敢這麼猖狂!”
一看門口那邊,果真是有不少兵丁在砸場子,李春來心裡已經有了數。
他摸了摸今早初雪仔細為他穿上的那件從過山風身上扒下來的那精致軟甲,便是扯著嗓子大罵了一句,氣勢洶洶便是往門口走。
“弟兄們,三爺在這,都他娘的抄家夥跟過來哇!”
小金子一抹頭上的血,旋即便不再理會,一把拔出腰間佩刀,便是猙獰的扯著嗓子呼喊。
馬上便是有周圍趕過來、還不太明白局麵的弟兄,迅速以李春來為核心彙聚,快步跟隨李春來。
陳六子、劉黑子等人也快步衝了過來。
有著圍剿過山風之役的經曆,李春來麾下這幫弟兄,就算還比不得真正的精銳軍隊,但凝聚力已經比普通明軍要好一點了。
“喲。”
“你便是那小李三兒,李三爺?”
看著李春來眨眼便聚集了二三十號人手,長槍、佩刀、殺氣騰騰的急急衝著這邊而來。
門口。
已經控製住局麵、為首的那穿著一件黑色貂皮大衣的中年男子,止不住便是冷笑了一聲。
周圍登時便是響起了諸多肆意輕蔑的笑聲。
“李三爺,您這是要乾啥?可看清咱們身邊這位爺是誰了嗎?”
笑聲中,一個戴著頂狐皮帽子、身著一身副千戶官袍的中年軍官,止不住便是朝著李春來嘲弄道。
“嘩!”
這邊為首的貂皮男,登時也是冷笑,旋即傲慢而又瀟灑的把他的貂皮大衣敞開了懷。
登時。
便是露出了裡麵錦繡而精致的飛魚服!
這竟是個錦衣衛的副千總!
“錦衣衛,這,這是錦衣衛的人啊……”
“咋回事啊,錦衣衛的人怎麼來咱們東大牢了……”
“我滴個親娘來,今天這,這怕是要出大事了哇……”
李春來麾下的弟兄倒是沒什麼,並沒有畏懼眼前是錦衣衛加上駐軍的陣仗,但周圍丁虎麾下的獄卒們,一個個卻是都要被嚇尿了。
他們這等身份,何嘗跟錦衣衛的大爺們打過交道?
那真是平時跪舔都舔不到的大人物啊。
而隨著這為首的貂皮男敞開了懷,他周圍,二三十號漢子也都是紛紛露出了崢嶸,儘是錦衣衛的打扮。
隻看他們的模樣,便明顯能看出來,他們比那張泉等人要精銳多了。
顯然是青州錦衣衛的精銳!
“嗬。”
李春來這時已經來到了他們對麵十幾步外,不疾不徐的停下了腳步,並沒有絲毫畏懼,隻是淡淡的冷笑著掃視著他們,片晌才道
“這位錦衣衛的爺,還有趙四爺,你們一大早便是這般陣仗,硬闖我東大牢,這是個什麼意思?合著,現在不是我大明的天下,是你們的了?”
“小李三兒,你犯了大罪,得罪了錦衣衛的爺們,還敢血口噴……”
這邊,趙明陽的心腹趙四爺剛要懟著李春來大罵,先提一提他們的氣勢,找回立場,卻是直接被那領頭的錦衣衛貂皮男擺手打斷。
旋即。
他恍如是看到了老鼠的貓,輕佻又傲慢的揉了揉鼻子,玩味的看著李春來道
“李三爺果然是伶牙俐齒啊,便是我靳某人,都要給你李三爺豎個大拇指哇。
不過,李三爺你這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嘛。
我靳某人今日個既然敢來,還這般光明真大的砸你的場子,難道,我會怕你這麼幼稚的往我身上潑臟水?”
說著,他一雙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毒蛇一般的光芒,陰聲笑道“李三爺,你年輕不懂規矩,不知道你靳爺我的身份,我也不怪你!
但是!
你若還這般不知好歹,非要不給你靳爺我麵子——
那,便休怪你靳爺我心狠手黑,今日,便將你這不知好歹的小賊,直接斬殺當場了!”
“唰唰唰唰……”
他話音剛落,周圍便是一片拔刀之聲。
二三十號錦衣衛,加之至少一百四五十號的沂源駐軍,足有近二百柄鋒銳的寒芒,直接便是陳列在李春來等人的眼前。
今天這本就寒冷的溫度,恍如一下子又被降低了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