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吏!
危急時刻,李春來也迅速冷靜了下來,更為仔細且謹慎的審視著這靳爺、趙四爺等人的陣仗。
至此時,‘每逢大事有靜氣’,已經逐漸成為了他李三爺的座右銘。
這正抱著膀子、淡淡冷笑著,恍如是逮住了老鼠的貓、已經完全吃定他李三爺模樣的靳爺——
顯然與李春來之前遇到的所有對手都不同!
這廝。
麵對自己,幾乎不屑耍什麼花招,完全是想從正麵、直接把他李三爺活活給碾死哇!
這讓李春來此時的城府,都是有些控製不住的波動。
這靳爺的氣場、陣仗、手段,都有點狠的,完全就沒有破綻一般,這還怎麼玩?
不過,正如這靳爺所說
他李三爺的確是不知道他靳爺的身份,但是,對這邊趙四爺和一眾沂源駐軍卻很熟悉。
按照常理,錦衣衛這種東西,怎麼可能直接調動駐軍幫忙?
這絕對是有不合規矩、而且有很大風險的地方。
可趙陽明那狗雜碎卻就是這麼做了!
儼然。
他也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把他李三爺一棍子給敲死啊!
這一來,一切看似是天衣無縫,但裡麵,絕對是有破綻的,即便他李三爺此時找不出這破綻來。
特彆是!
這靳爺既然這麼牛逼的,直接令人衝殺進來,把他李三爺滅了不就完了?又何須像是現在這般——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想著,李春來的嘴角邊忽然露出了一絲冷冽又邪性的笑意。
他再次眯著冷靜,冷靜的審視對麵靳爺等人,卻是緩緩的拔出了他腰間的佩刀。
“小李三兒,你,你想什麼?!”
李春來這個動作直如捅了馬蜂窩,對麵不僅靳爺的眉頭猛的挑了起來,趙四爺更是有些驚悚的呼喊出聲,大聲質問。
諸多錦衣衛和沂源駐軍也是有所騷動。
“嗬。”
“我李三兒想做什麼?”
李春來不由冷笑“我李三兒想做什麼,還不都是被你們給逼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靳爺您諸位,非要挑著我李三兒挑刺,不給我李三兒留活路,那便來吧!”
說著,李春來整個氣勢陡然一變,狼王一般猙獰的呼吼道“但凡是我李三兒的弟兄,那便跟著我李三兒一起拔刀吧!以後,隻要有我李三兒一口吃的,便絕不會餓著我李三兒的弟兄們!”
“草他娘的狗雜碎,老子早就看這幫狗東西不順眼了!”
“欺負人欺負到爺爺們頭上來了!弟兄們,抄家夥,跟著三爺乾死這幫小婊子養的!”
滿臉是血的小金子登時便是第一個猙獰的高呼著響應。
“嘿,狗東西,打土匪一個個跟沒卵子的慫貨一樣,現在在你六爺麵前反倒敢囂張了?弟兄們,抄家夥!三爺什麼時候委屈咱爺們了?”
陳六子這憨貨,非但不懼,反而滿身的血液都是興奮的沸騰起來,哇哇大叫。
“劉家莊的爺們們,跟著三爺乾哇,抄家夥!”
劉黑子其實很害怕摻和這種局麵,可此時,已經是到了不能不站隊的時候了,他就算再不想,卻也得抓緊表態。
否則,若馬五搶到他前麵,他這些時日跟隨李春來所付出的努力,怕都要泥牛入海了。
“抄家夥!”
“乾死這幫慫貨!”
“乾他娘的!”
眨眼間,場麵迅速混亂了起來。
李春來這邊雖然隻有三十幾號人,卻是渾然不懼靳爺和趙四爺的小兩百號人,躁動著便是各種叫囂。
此時他們看似是人少,卻是主場作戰,有著很強的地利之憂!
就算靳爺等人已經進入到了東大牢裡麵,可東大牢裡麵緩衝的餘地大了去了,靳爺這幫不熟悉地形的人,能玩過他們?
更不要提,過山風之役,他們都算見過血了,更是知曉沂源駐軍是個什麼水平,又有李春來在前麵頂著,又怕個什麼?
“小李三兒,你們,你們是想要造反嗎?!還不快住手……”
這時,趙四爺再也扛不住了,狗一般便是急急大呼。
周圍他的幾個家丁也都急了眼,都是跟著他一起扯著嗓子大呼,來維持局麵。
否則。
這般狀態,稍有不慎,那可就不是擦槍走火的問題了,那必定是要血流成河啊。
關鍵是……
他們這次出兵,是來‘助拳’的,名不正且言不順……
沒人較真,直接把這小李三兒威壓住了,那也就罷了,肯定不會有人挑毛病。
可。
此時這明顯是壓不住這小李三兒了,事情就要鬨大,誰,誰又敢承擔這種私自調兵、引發混亂的罪名?
這玩意兒可不僅自己要掉腦袋哇,而是整個家族都要被抄家滅族哇……
暴虐的混亂中,原本一直儘在掌控的靳爺,又哪還有剛才的淡定與囂張?臉色已經是一片鐵青。
一來,他沒想到這小李三兒,居然比他想的還要更亡命,根本就不虛他這一套威壓的。
二來。
他更沒想到趙四爺這幫人這麼慫,這還沒開始真動手呢,一個個褲子都要被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