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吏!
“三爺,你,你是說,丁公公那邊的那些土匪俘虜,馬上,馬上就要送到你這東大牢來?”
李春來的公房內,靳爺幾乎都要把眼珠子瞪爆了,喉嚨止不住艱難的聳動著。
“靳爺,正是如此。”
李春來此時並沒有任何勝利者的驕傲,而是很真誠的看著靳爺的眼睛道
“靳爺,您想來也了解過山風之役的諸多情況,都是為了給皇爺效力,公公他老人家那邊也難那。這件事,公公他老人家已經花費了很多心血,怕是決不能有任何閃失的!”
“……”
靳爺繼續無比艱難的聳動著喉嚨,卻是一個字也再說不出來。
饒是他還想強自維持著他的體麵,可,那種氣勢上的衰弱,已經是肉眼可見。
李春來這話說的雖並不夠直白,可以他靳爺的悟性,又豈能不明白李春來言下的深意?
若是他靳爺不能儘快把這些騷腥事處理完,那,必定會遭到丁公公的直接打擊!
乃至要被丁公公給直接給摁死的!
便是鬨到了萬曆皇爺麵前,這等事情,怕是萬曆皇爺都不會再念及他們靳家的舊情啊……
眨眼之間,靳爺額頭上冷汗已經是不斷滲出來,想說些什麼,卻還是有些開不了口。
李春來看著這一幕,臉上始終平和,並沒有幾分表情。
若是放在理想狀態,這靳爺這麼不知好歹,如此突兀的便想置他李三爺於死地,怎能饒恕?
但理想與現實究竟是有著差距的。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說白了,從古至今,這天下的所有主旋律都是一致的,那便是‘穩定壓倒一切’!
像是此時這般狀態。
就算李春來能不費什麼力氣,便是將這靳爺、包括他背後的很多東西,置於死地,乃至是連根拔起。
但是。
若真這麼做了,深算下去,他李三爺其實並不會有什麼實質上的收益,反倒會落下一些很不正麵的名聲,直接影響未來。
畢竟,漢人一直講究的是‘中庸之道’,古往今來,又有幾人喜歡‘酷吏’?
若是身邊有這樣的玩意兒,誰睡覺又能踏實了?
此時最好的方式,還是把這事情給‘內部解決’掉。
可究竟怎麼內部解決,那就是一個充滿‘藝術性’的問題了。
見靳爺這時臉色已經一片煞白,周身都是止不住的微微哆嗦,卻是始終拿不出決斷來——
李春來笑了笑道“靳爺,我李三兒這人吧,其實是很喜歡交朋友的。隻是把,我李三兒可能是出身太卑微了,最近這些時日呢,爬的又有點快,很多人都看我不痛快啊。
不過,靳爺,我第一眼見您,便是知道,您是個見過世麵的人物,又怎會與那些凡夫俗子一般?”
說著,李春來提起一個酒壺,親手給靳爺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繼續道“靳爺,老話說,不打不相識。
咱爺們今天,的確是有些誤會,但我李三兒也不怕托大!
靳爺,今兒這事兒,我李三兒還真沒往心裡去!
若是靳爺您得起我李三兒,願意跟我李三兒交個朋友,那便喝了這杯酒!
若靳爺您看不上我李三兒,不想跟我李三兒交朋友,那也無妨!
這事情,我李三兒便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張泉他們,現在就在牢裡,人你直接領走便是!
但是下一次,再有這般,那,靳爺,便也不要怪我李三兒心狠手黑,咱爺們便一定要分出個你死我活了!”
說著,李春來笑著端起酒杯,並沒有用什麼力道,跟靳爺這邊的酒杯碰了一下,便是瀟灑又果決的一飲而儘。
“額……”
等李春來喝完了酒,‘啪’的一聲把酒杯擺在了桌子上,靳爺這才是回過神來,忙急急端起酒杯,一仰脖子便是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急急道“三爺,三爺,您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若是我姓靳的再不識抬舉,那可真的就是死有餘辜了哇。
三爺,今日這事兒,您也為了我姓靳的上了一課哇。
說實話,便是我姓靳的跟三爺您換過來,怕也絕不可能做到三爺您這種程度哇。三爺,話不多說了,您這個朋友,我靳老二交定了!”
看著靳爺終於上道了,李春來臉上也露出了春天般溫暖的笑意,熱情的與靳爺寒暄。
待兩人氣氛稍稍回暖,已經進入正常的軌道,兄弟相稱。
李春來的臉色卻是又迅速冷了下來“二哥,咱現在是自家弟兄,那,有個事,我便不能不問你!青州那邊,到底是誰,要搞我李三兒?!”
靳爺顯然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苦笑道“三兒,這事兒你不問,我正要告訴你呢。還不是那姓劉的老東西搞的騷腥?!這事兒,具體詳情我一時也拿不準。但是,應該是因為一個騷娘們引起來……”
靳爺顯然是明白人,到了這個時候,他自無需再對李春來隱瞞什麼,仔細把事情跟李春來敘述了一遍。
正如李春來之前得到的消息差不多。
那青州錦衣衛的劉千戶,之所以把爪子伸到他李三爺這邊,正是因為過山風的那個相好引起來。
包括靳爺這次過來,也是因為青州錦衣衛內部的一些矛盾,給劉千戶擦屁股的。
聽靳爺說完,李春來緩緩點了點頭“二哥,那這件事兒,到此,算不算了了?”
靳爺自是明白李春來的意思,卻是皺眉緊鎖“三兒,你跟那小婊子,到底有什麼齷齪?她要花費這麼大力氣搞你?
這事兒,你二哥我一時也說不好哇。
那姓劉的在青州已經十七八年了,後麵底子也厚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