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沒來得及吃飯,一身親兵戎裝的參花便過來彙報,十號倉庫那邊傳來了消息,鄭家米行那邊,疑似是他們的上線來人了!
這讓李春來一個機靈!
雖說此時很多東西都不是太過明朗,但李春來又豈能不明白韃子的尿性?
此時這個節點,基本上已經到了出兵季,韃子這是過來盯著他李三爺的哇。
思慮半晌,李春來招呼參花道“叫秦玉過來見我!”
“是!”
參花忙是深深一禮,恭敬退出門外。
不多時,一個同樣一身戎裝,英姿颯爽、卻又很熟悉的倩影,便是來到了李春來身前。
不是秦氏又是誰?
沒錯。
經過了李春來的循循善誘,秦氏此時也成為了十號倉庫的副手之一,核心任務便是盯著登州、鄭家米行這一線。
“卑職秦玉,見過帥爺!”
雖說秦氏美眸中止不住對李春來的想念,但在這等環境,她還是死死的壓抑住了,規規整整的行禮。
畢竟,到此時,她也已經很了解李春來的性子,公事就是公事,在沒有處理完公事之前,是絕不可能撒嬌的!
“怎麼樣?具體情況如何?”
李春來果然頗為凝重,低聲詢問。
秦玉不敢怠慢,忙是仔細將事情跟李春來彙報了一遍。
此時,陶朗先和高知府基本上已經把登州的事務處理利索,朝廷欽差來了都送走了,孫家兄弟,也都已經在獄中歸西,基本上沒有留下任何尾巴。
而此次鄭家米行的上線,也不是通過海路過來,而是通過青州、萊州那邊的陸路過來。
借的依然是鄭家的幌子,帶來了不少糧米。
“玉兒,你怎想的?”
到此時,李春來與秦玉雖沒有真正的肌膚之親,但早已經很熟悉了,在她的麵前,李春來自也不會太過遮掩。
見李春來神態放鬆下來,秦玉也稍稍鬆了一口氣,她自是早有準備,忙恭敬道“帥爺,韃子這種時候派人來,極大可能,是來監視您的。這個時節,畢竟到了韃子活動的旺季。以卑職之見,咱們或可大膽一點,誘敵深入……”
“嗯?”
李春來眉頭登時一皺,看向秦玉的美眸“說下去。”
秦玉心裡也稍稍鬆了一口氣,忙是理了理心神,仔細的敘說起來“帥爺,自月初下雪之後,咱們長島方麵,與登州的來往漸漸減弱了許多,雖隻與登州一海之隔,但是很多消息,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通暢。具體大勢,卑職一時也說不好,但是,以卑職思量,韃子那些人,想來是很想知道咱們島上的情況的。乃至是,想親自上島來看看……”
饒是秦玉這話說的不是太過明白,究竟牽扯到一部分核心,李春來又如何不明白她的深意?
這種東西,若是這般神神秘秘的藏著掖著,反而才會讓人胡思亂想,還不如大度一點,敞開個口子,讓他們進來親眼看看。
更不消說。
鄭家米行其實並非是一無是處的。
他們究竟是做糧米生意的,而且,種種原因,他們的價格還不貴的……
看著李春來陷入了思慮模樣的英挺臉孔,秦玉芳心中又是振奮卻又是憂傷……
在公務方麵,本就出身軍人世家的她,加之坎坷的經曆,自是有著充裕信心能做好的。
奈何,在私人感情方麵,她卻和李春來始終難以更進一步……
這也是秦玉此時最大的傷!
饒是她有著雄渾的信心,她並不會比她的那個塑料閨蜜俞瑤差了!
奈何。
一步慢,步步慢。
俞瑤就是命好,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呼。”
李春來這時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心中也有了一部分腹案,他自是注意到了秦氏的糾結,不由一笑“玉兒,你我之間,還需藏著掖著的嗎?還有什麼想法,你儘管說出來。便是錯了,我也不會怪你。”
秦玉登時略有幽怨的白了李春來一眼,不過很快也正色下來,低低道“帥爺,想來,這個冬天,您也不會甘於寂寞的吧?那為何,不多招些兵,擺出整軍備戰的模樣呢?畢竟,新軍戰力成型,總是需要很多時間的……”
“嗯?”
李春來登時有些凜冽的看向秦玉。
秦玉卻毫不畏懼,同樣鼓起勇氣看向李春來。
李春來麵上依然保持著威凜,心底裡卻是止不住的搖頭苦笑。
若真論軍事素養、把握人心這一套,李春來後宅中,能跟秦玉打的,還真是一個都沒有,俞瑤都不行……
這個思路也與李春來不謀而合!
主要是此時李春來很明白他和青州左營的定位。
有著長島的基業在前,便注定了,李春來今年是很難發動大規模戰事的,還是要以小規模精銳作戰為主。
既是如此,又不能耽誤了毛文龍和朝廷在遼西的大局,這個‘煙霧彈’,就相當有必要了啊!
眼見秦玉正眼巴巴的,等待著自己的表揚,李春來忽然一笑,指著窗邊道“玉兒,看,外麵又下雪了。”
“噯?”
秦玉哪想到李春來思路居然變換的這麼快,一時有些無言。
不過,她此生最喜歡的就是下雪,也顧不得此時還是在李春來的書房裡了,忙是跑到窗前查看,隨之,俏臉上便止不住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李春來嘴角邊也止不住露出了一絲愜意的笑意,悄然來到了她的身後,把她抱在了懷中。
“唔,爺您……”
秦玉俏臉登時紅了,轉頭有些慌亂的看向李春來。
但再下一瞬,她的俏臉便是紅的要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