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屏幕中的細胞————cd4輔助性t細胞上黏附了諸多小點,在病毒的浸入下開始逐漸散失活性。但是奇怪的是不知為何這個女孩本身免疫係統就十分脆弱,近乎關閉,而且存在一定比例的失活細胞,所以從免疫細胞中出來的病毒可以肆無忌憚地感染其他細胞。但最詭異的地方不在於這裡,而是那些被感染的細胞有相當一部分————開始分化了。那些細胞仿佛激活了全能性,開始分化並取代原本的細胞,剩餘的病毒則通過血液循環係統進入毛細血管,從汗腺排出。
“之前研究的項目都沒見過這種感染方式。但是這個女孩絕對是感染者,很危險。”
“可是為什麼她沒有屍變?看上去還是和正常人一樣的。”
“也許是潛伏期吧,但我更覺得她攜帶的這種病毒是新變種。”
“就是說,她在感染後細胞仍保持宿主特性麼?”
“也許吧。”
眼前的女孩,她早已被病毒感染,而且病毒還在進一步地侵蝕著她身上每處角落,隻是不知為何,她能奇跡般地保留著理智。
“感染程度還在起步階段,有意思。”江組長拿著報告單,“小玲,這次帶來的研究成果可能是突破性的。”
“組長,您看起來似乎很開心。”
“嗯。先不說這,這件事得向上級————不,對支部長也得保密,如果研究……”
“研究什麼?”
一個淺紫色頭發的家夥走了過來,她到眉的劉海剪得很齊,寬鬆地紮著的馬尾搭在肩上。
“支部長?”
江組長和小玲一下子轉過身來,規規矩矩地站著。
“坐下啦。”
“是……”
“所以說,你帶回來的那個孩子,是什麼情況?”
“呃,那個……”
“小玲,你給他的報告呢?給我看看。”
“支部長,江組長拿去了。”
江組長此時瞪了一眼小玲。
“阿岷,不許凶小玲。”
“支部長,我就直說了。”江組長抬起頭,“檢測結果顯示她隻是個普通人,我明天就會派人帶她去收容所。”
“誒————那還真是遺憾。還有,你不怕她記住了我們研究所的位置?雖然是分部。”
“那把她處理掉,總可以了吧?”
“真虧你說得出來。不用叫我支部長啦,我隻是個負責統計和回收數據的。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茨……茨薇玉”
支部長點點頭,慢悠悠地走了,留下兩人留在原地發呆。
“小玲,你乾嘛要告訴她啊?!”
“不是應該如實彙報嗎……那我該說什麼?”
“得虧你看不懂報告內容,不然……唉,看來留下的時間不多了。”
江組長獨自歎息,待小玲離開後,他托著臉又重新拿出那份研究報告。
“霖寂,山克,帶走她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如果這個孩子落入他們手裡……”
“霖寂,我到現在還是很好奇。”
“好奇什麼?”
“那個女孩的來頭。”
“……確實。”
此時兩個男人正在休息室裡聊天,而那個女孩此時已經被帶到其他房間被“管理”了。
“我去再弄一塊塗片研究一下。”
“喂,關她的地方可不是我們能隨便去的!”
“怎麼,你怕了?我查過出勤表了,現在正好沒人在那值班。”
“山克,你膽也太肥了。算了……去就去吧。”
那個叫霖寂的家夥,頭發像雞窩似的堆在頭頂,幾乎快蓋住眼睛,給人一股陰鬱的感覺,但是卻意外地沒那麼無趣;而山克則梳著三七分的發型,平時戴著一副眼鏡,總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們悄咪咪地來到“關押”女孩的地方,一路走去尋找著。那裡有許多由防彈玻璃或者更高級的材料製成的透明小隔間,可以看到裡麵的情況,而外麵則有電子鎖控製著門,必須輸入正確的密碼才能進入或者啟動房間內的機關。在一個個頹靡的喪屍和人類之中,他們終於找到了那個女孩,她仍木訥地蹲在角落。但是與此同時在那隔間外,居然還站著一個人。那個人長得不高,但穿著卻規規矩矩,身上的反光帶反射著這個房間裡本就暗淡的光芒。
“是支部長?!”克山小聲地說。
隻見她輸入密碼,隔間內便開始釋放氣體。等到氣體褪去,女孩早已倒地不起,支部長便打開門帶出了女孩。
霖寂和山克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什麼,茨支部長把孩子帶走了?”江組長慌了,“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岷哥,有這麼嚴重嗎,她應該就是帶去做個研究之類的吧?”
“是啊,要是因為這個能研究出解毒劑那對大家來說都不是壞事啊。”
“不是這樣的,這下不僅我們會死,可能還會有更多的流血事件會發生。”
半個小時後,自稱七十六號的孩子,被送上了手術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