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失去行動能力的秋白怨憤地盯著萊格娜,即使是情感的爆發也彌補不了巨大的實力差距。
霖寂正想衝上去替秋白反擊,卻被秋白一聲吼住了。
“彆管我,快走!我會沒事的,小啟……更需要你!”
星燈在恍惚當中聽到了秋白的聲音,她的身體雖然無法動彈,卻還是嘗試著想去回應那呼喊聲。
“秋白……姐姐?”
看著秋白強撐著又站了起來,霖寂不得不掂量起手中與眼前兩者的重量。本以為會是一場久違的重逢,沒想到卻是一次殘酷的抉擇。
“為什麼……我不能……秋、秋白!!”
“轟!”
一聲猛烈的巨響將霖寂震倒在地,星燈也由此摔在地上。他捂著嘴艱難地抬起頭向前方的灰塵中看去,卻見到康雅將殘缺不全的秋白按在了牆上。
兩個人對視著,那眼神甚至能碰出火花。
“夠了。”萊格娜走上前來,將康雅拉了回去,她蹲下來對秋白說道,“你……很有潛力,不該在這裡死去。”
“呸!”秋白朝她衣服上吐了口帶血的唾沫。
萊格娜又立馬站立起來,甚至連頭都沒回便忽然伸出手,攔住了一旁罵罵咧咧的浄。
“我們本不必成為敵人。你知道嗎,其實我們原先想帶走的不是啟星燈,而是你,方秋白。”
……
“你們是艾歐尼路派來調查的嗎?”便衣男人問道,他戴著的鴨舌帽壓得很低,雖然看起來不起眼,但氣勢上卻比彆人更高一籌。
“什麼……不,不是!求求你,放我們走吧!”藍蘭的爸爸有氣無力地哀求道。
“他們看上去似乎也隻是平民。”便衣男一旁的穿著白大褂的禿頭說。
便衣男沒有在意,隻是瞥了一眼萊格娜“‘黑旗’的人很懂得偽裝,以防萬一,你把他們同化了,看看記憶裡麵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下一刻,脖頸上的觸須猛地收縮,硬生生將頭顱“切”了下來,並在其還沒失去意識的短短幾秒內吸收掉了。
躲在車內沒有被發現的藍蘭透過車窗看到了這一幕,難以名狀的恐懼壓迫得她作嘔,她蹲下身子,捂著口鼻強忍著反胃,祈禱自己不被發現。
“怎麼樣?”便衣男問道。
“是普通民眾,但是……我們運氣很好,他們似乎知道zar的下落。”
“那個方以誠的女兒嗎?”
“是的。”萊格娜看著停在不遠處的車回答道。
便衣男的直覺很敏銳,他透過萊格娜的眼神,總感覺她或許又隱瞞了什麼,便獨自向那輛車走去。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的藍蘭驚恐地睜大了雙眼,她緩緩向身後看去,卻發現一張陌生的男人的臉,出現在了車窗後麵。
淒厲的尖叫聲在車內暴起。男人二話不說一拳砸碎了車窗,硬是在藍蘭的拚死抵抗下打開了車門,將她一把拖了出來。
“放開我……咳咳……救命、救命啊!!”
即使她再怎麼哭喊,也沒有誰會同情。便衣男將她拉到了萊格娜的麵前,淡淡地說了一句“不允許有目擊者。”
認出眼前的黑袍女人就是殺死自己父母的凶手,藍蘭似乎已經分明地知道了自己就要死在這裡了,忽然間一股無名的勇氣卻又戰勝了恐懼。
藍蘭忽然撲在萊格娜身上,失了心似的撕扯著,甚至成功將其衣領處的一塊布扯了下來。
周圍的人立馬上前拉開藍蘭,將她按在地上,而那個便衣男卻皺著眉頭看著被動挨打的萊格娜,問道“怎麼了?”
“她並沒有同化的必要……”萊格娜起身緩緩答道。
“所以你才一直如此。”便衣男的聲音冰冷入骨,“沒錯,我們想要知道的應該都知道了,但這個人,也還是有用的。”
說完,便衣男掏出了一個精致的長方形裝置,他取下套子,將下方的針狀物向藍蘭後腦下方捅去。
“‘轉換者’?你……”
“如果那個zar是我們需要的人,就讓她來找我吧,就說她的朋友在我這裡。當然,就算不來也沒關係……”
……
“我說到這裡,你應該明白了吧,你的朋友隻是那個人給你設下的陷阱。”萊格娜對秋白說道,“你不是‘我們需要的人’,所以沒有必要——”
“也就是說藍蘭她還‘活著’對吧?你知道我的朋友在哪對吧?!”
“你應該聽得懂我的意思……”
“告訴我!”秋白怒吼著打斷了萊格娜的話。
看著她那滿含憤怒的渴求的眼神,萊格娜卻露出了苦澀的微笑“敢挑戰命運的生靈……既然是你亟需的,我告訴你也無妨。但僅憑你現在的實力,即使去了也是自尋死路。”
“哎等等——司教,這樣真的好嗎?頭兒要是知道你這樣……”浄顯得有些慌張。
“浄,司教知道她在做什麼,而且我們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
萊格娜閉上眼,思索了一會兒,最終吐出幾個字來。
“你的朋友、在烏格勒的,雪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