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的望著金高元,卻見金高元沒有動怒,反而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樣子說:“那也不要緊,若是沒有給我們反攻的機會,那也還有彆的機會。”
說罷,金高元便沉聲吩咐道:“號令全軍,全部打起十二分精神備戰,但絕不許外出!”
“是,大將軍!”金明誠恭敬的應道,隨即便施了一禮,想要轉身將這條軍令傳遞下去。
但這時金高元卻是忽然說:
“明誠,你等等。”
金明誠疑惑的問道:“怎麼了大將軍?”
金高元沉聲說:“選派幾名使者,去與對麵的秦國交涉一番。”
“交涉什麼?”金明誠拱手說:“還請大將軍示下。”
“交涉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與秦國的指揮者會麵。”金高元冷聲說:“一旦會麵成功,就憑南邊那群崽子的肚量,難免會輾轉反側、晝夜難眠,他們之間的聯軍也一定會產生芥蒂,到時我們反攻的機會便將大大增加。”
......
秦軍與南高麗大軍一路暢通無阻的前行十餘裡。
林躍駐馬停在一片田地前,望著剛剛翻整完的土地,一時間有些猶豫。
畢竟他們來這一路都沒有遇到北高麗的絲毫抵抗,便說明北高麗是鐵了心要與他“隔營相望”、不打算出來與他一戰,這讓他之前的想法有些落空的感覺。
同時也讓他有些手足無措之感,畢竟若是北高麗一直避而不戰的話,那他隻能與其僵持在這裡,不敢大舉進攻。
當然,除非是讓他使用“秘密武器”,但如今局勢還未徹底明朗,他不想提前暴露。
他望著麵前這些剛剛播種的土地,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
而一旁的樸昌範則是問道:“林將軍,為何還不下命令?”
林躍聞言淡淡的說:“先等一等,這北高麗如今絲毫沒有阻擋,恐怕是故意而為,而這些良田,也許在關鍵時刻能發揮奇效。”
“什麼奇效?”樸昌範問道。
林躍聞言不禁麵色一頓,他疑惑的望了一眼樸昌範一眼,總感覺他的臉上寫著大大的兩個字...
“草包。”
林躍心中暗自吐槽,但卻是開口笑道:“到時若是那北高麗饑寒交迫之時,而城外糧食成熟,難保他們不會動心,如此便給了我們機會。”
樸昌範聞言沒有繼續說什麼,而林躍則是吩咐道:“以此地為界,向後退卻三十丈,建造大營。”
“諾!”邢道榮應道,而楊再興則是領兵前去巡邏。
隨即大秦與南高麗開始緩緩擺開陣列,逐漸開始建造大營。
而北高麗卻依舊沒有任何行動,雙方一時間陷入詭異的氣氛。
時間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除卻楊再興與南高麗的萬餘名騎卒外出巡邏外,其餘人馬半數警戒、半數開始建造大營。
而林躍則是與楊再興一同登上了一處稍高些的山頭,望著前方雄闊的北高麗大營,那由石頭與泥土鑄就的營牆,以及那每隔數丈便矗立的哨塔,一時間不禁眉頭緊皺。
這北高麗的營牆遠不是尋常的樹木所壘,照比大秦的營牆也是不遑多讓。
而那營前擺放著的一列又一列、裹著泥巴的鹿角與拒馬,也是讓林躍心中一沉。
這北高麗軍紀森嚴,戰力恐怕很強,甚至比他先前預料的還要強。
他不禁問道:“再興,你感覺這大營如何?”
楊再興也望向前方的北高麗大營,猶豫許久方才沉聲說:“回稟主公,末將以為,就算末將親自率軍攻營,恐怕最終能進得了北高麗大營內的,也不超過三百人。”
林躍聞言咂咂舌沒有開口,隨即他又深深望了一眼北高麗大營後,方才沉聲說:“我們回去。”
而此刻正在建造的南高麗大營之中,樸國基沉聲說:“將軍,那林嶽今日是何意思?為何要在那片田地之後安營紮寨?”
樸昌範陰沉著臉沉聲說:“他一會一個樣子,一會一套說法,你就照做就是。”
樸國基皺著眉問道:“將軍,如今我們距離那北高麗的大營有些遠,至少還有十裡路左右,要是攻城的話,恐怕有些不太方便。”
頓了頓,樸國基補充道:“末將是怕那林嶽指揮有誤,誤了我們的大事,畢竟民間常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他林嶽就算真的有實力,但又哪裡有我們與北高麗交手的次數多?此番讓他擔任指揮,恐怕有些不妥啊。”
“這個你不用理會了,畢竟秦國是來相助我等,若是想要擊敗北高麗,就不能心生間隙。”樸昌範沉聲喝道。
而這時帳外忽然急匆匆的跑進來一員副將。
樸昌範不悅的問道:“怎麼了?”
那副將急著說:“北高麗...北高麗...”
樸昌範聞言霍然起身,隨即有些驚慌的問道:“北高麗打過來了?”
“不是,是北高麗的使臣來了!”那副將說罷大口喘著粗氣。
“北高麗的使臣?”樸昌範聞言瞬間鬆了口氣,隨即他喝道:“不見!現在方才來求饒,晚了!”
副將聞言硬著頭皮說:“將軍,您可能誤會了,那北高麗的使臣不是要來見您,而是要去見秦軍的主帥...”
“什麼?”樸昌範聞言先是一愣,隨即臉色當即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