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糧食已經儘皆栽種下去了,不過照目前這個架勢來看,即使有所收獲,恐怕也是不及上次豐收之時的二三成。”汪直低聲對著林躍稟報。
林躍將木棍扔到一旁,拍了拍手說:“二三成已然意外之喜,就算隻有一成我們都是賺得。”
說罷林躍問道:“袁紹派人去那條河附近安營紮寨了麼?”
汪直回道:“去了,袁紹來報那條河流寬約二十丈左右、如今水勢不淺,他看河水很是渾濁,便稱為渾河。這渾河之前乃是扶桑的種植地,附近還有幾處小型的營寨,不過經過積水衝刷,如今都已損壞了。”
“這麼說是扶桑主動退讓後選擇的以渾河為界?”林躍皺了皺眉頭。
汪直點點頭,但神色卻有些不滿的說:“是的,據袁紹所說,那渾河雖是水勢不淺,但狹窄處僅有不到兩丈寬便能橫跨過去。但這扶桑一邊卻是地勢高些,我們這邊地勢卻是低上一些。可以說我們若是與其臨河對峙,我們這邊稍占劣勢。”
“不然那扶桑又怎麼如此好心?”林躍沒有過多在意,隨後他說道:“命袁紹加緊築營,稍後待道路不再泥濘時,我會再派三營的兵馬前去,讓他務必提前將營寨與明暗哨所都建好。”
汪直聞言問道:“侯爺,我們難道依舊沿著河岸、在扶桑的眼皮子底下布防?”
“既然以渾河為界,那我們的土地便一寸也不能讓出去。”林躍輕笑著說:“再說那扶桑士卒不是喜歡看麼?不是看不到就不安心麼?那我們就讓他們好好的看、仔細的看,讓他們看個夠。”
汪直雖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隨後便將消息傳了過去。
而這時李義府則快步趕來,對著林躍拱手道:“主公,那扶桑使臣又來了。”
林躍聞言臉色有些不悅,連忙擺擺手說:“這種路麵該怎麼行動?告訴他們待道路不再泥濘自會撤回來。”
隨即林躍還補充道:“以後他們再來你直接拒絕就好了,不要再來問我了。”
李義府問道:“主公,屬下著實是不知該用什麼理由拒絕啊。”
“隨便說些什麼便是,你就說道路泥濘、行軍不便,或是士卒正在休整,傷員過多,亦或是大軍輜重過多,不宜行軍,再不濟你就說軍中如今有不少母馬懷孕,馬上便要臨產生出小馬駒,這時候不能撤軍便是。”林嶽有些無奈的說:
“這借口不是總比困難多麼?你就替我應對了他們,我哪裡有時間陪他們去費這些口舌?”
李義府聽著這些借口臉皮不禁抽動,他隻得應道:“諾,主公。”
林躍點了點頭,而此時一縷陽光忽然從厚重的雲層中躍了出來,光芒重新灑向大地,煥發生機。
林躍已經將近一月時間未曾見到光芒,此刻耀陽當空,他不禁眯了眯眼,浮於心頭的陰霾也是一掃而空。
“出來了好,出來了好啊。”林躍臉上露出笑意,畢竟太陽出來了,這地麵要不了十日便將恢複如初,到時無論是行軍、還是安營紮寨,都將容易許多。
況且追求光明乃是人類的本能,有了這個太陽,兄弟們心中也能鬆快一些。
......
而在扶桑大營之中,
帳內,丹羽長秀麵帶喜色的開口道:“少主大人,那秦軍已然派遣兵馬抵達渾河對岸,如今據武士們所說,已經開始沿河的砍伐樹木,準備安營紮寨。”
“好!”織田信忠聞言臉上浮現喜色,“這秦軍果然上當了,如此一來敵軍前鋒大營與其栽種糧食之處所隔將近五十裡的路程,待一年後的豐收之際,若那秦軍想要收獲糧食,則其渾河沿岸的先鋒必將被我軍一舉吃掉。若他們派出兵力聚集沿岸,則他們種植糧食之地則必定空虛。”
織田信忠獰笑著說:“這秦人總以上國自居,但卻也隻是一群隻顧的眼前利益之人啊。”
丹羽長秀附和著笑道:“少主大人英明,隻付出區區蠅頭小利,便使得秦軍中了圈套,那秦軍此刻恐怕還渾然不知,他們這一進,日後至少也要付出數萬士卒的性命為代價。少主大人您的深謀遠慮,末將佩服至極!”
“隻顧的眼前利益的蠢貨,是看不到勝利的曙光的。”織田信忠笑了笑,隨即問道:“丹羽大人,地圖製好了麼?”
丹羽長秀回道:“回稟少主大人,地圖正在繪製,末將想著待秦軍安營紮寨後,將敵軍軍事營地的位置繪製上去後再交給少主大人您。”
織田信忠點頭應道:“也好,不過丹羽大人你務必要嚴加看管渾河沿岸的秦軍動向,並記好渾河沿岸的那幾條小路,這些,都是我們固若金湯的防禦、乃至日後反攻的基礎。”
丹羽長秀笑道:“少主大人您放心,末將已在那幾條小路與可以渡河之處布下了天羅地網,那秦軍不付出最少十餘萬精銳士卒的性命為代價,彆想著能夠安然渡河。”
“呦西。”織田信忠緩緩點頭,隨即他扭頭問道:“羽柴大人,如今雨勢已停了數日,地麵積水也緩緩退去,丹羽大人如今坐鎮北方抵禦秦軍分心不得,這大營四周維護莊稼與警惕敵軍的動向,還望羽柴大人你可以多多費心。”
羽柴秀吉應道:“嗨依,末將定然將執行好警戒大營的職責,請少主大人放心!”
“同時爾當將麾下的預備足輕帶出去操練一番,他們先前因大雨一直躲在營內,前段時間又負責為我大軍栽種莊稼,想來他們心中也似那被關在籠子中的野狗,早就忍不住想要出去放肆一番了。
爾正可以借此機會將他們放出去透透氣,好好操練他們一番,免得他們荒廢了武藝。”織田信忠笑著說。
羽柴秀吉低頭喝道:“多謝少主大人提醒,末將稍後便將他們帶出去訓練,爭取早日將其訓練成一支可戰之兵!”
“好,羽柴大人你做事,吾自然放心。”
爾羽柴秀吉此時則問道:“少主大人,秦軍那支騎軍如今仍舊盤踞在我大營西側,一直沒有動身離開的意思,他們如同那叢林間陰冷的毒蛇,不得不防啊。”
織田信忠聞言臉色轉冷,沉聲說:
“吾以多番派遣使臣前去秦軍與那林嶽談及此事,催促他們趕快離開,但那林嶽卻以道路泥濘無法行軍為由多番推諉。
但羽柴大人你放心,如今天照大神已經重新照耀仙島,庇佑我們大扶桑的臣民。待三五日過後,道路不再泥濘,到時那林嶽便再無借口了。”
頓了頓,織田信忠沉聲說:“不過在那秦軍退軍之前,羽柴大人你一定要嚴加看管那群秦軍,不能讓他們脫離我們的視線!”
“嗨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