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一個手刃過後,便直接將其扛了起來,向著曹操的營舍走去。
“主公,俺退下了,有事喊俺。”
待進到曹操的營帳,典韋便將婦人扔在床上,隨後便默默退了出去。
曹操聞言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婦人,嘴角勾起,隨即手掌一揮,燭火頃刻熄滅。
......
扶桑大營內,
織田信忠坐在椅子上,對著仍舊躺在病床上的羽柴秀吉說:“緋扇已經出動,成功混入了秦軍的營寨內蟄伏。但此刻距離忍者出發,已經過了五日的光景,可仍是毫無消息傳來。”
羽柴秀吉聞言搖搖頭說:“少主大人,那秦軍大營防備森嚴,林嶽更是武功高強,尋常忍者根本難以對付。”
織田信忠聞言臉色一沉,歎了口氣說:“本想著試一試,卻沒想到秦軍的防備竟如此森嚴。”
羽柴秀吉解釋道:“少主大人,戰陣之上兩軍壘營對峙,與尋常城池之中不同,忍者難以偽裝、更是難以混入對方的大營之中。他們不適合這種作戰方式,強行進入隻有死路一條。”
頓了頓,羽柴秀吉沉聲說:“還望少主大人能早些將這隊忍者撤回來,免得慘遭屠戮,屆時悔之晚矣。”
“是吾孟浪了。”織田信忠歎了口氣,隨後說道:“如今隻有依靠緋扇了。”
羽柴秀吉再度搖頭說:“少主大人,這些皆是小道,兩軍交戰比的是誰的兵多將廣、誰的甲胄堅硬、誰的刀槍鋒利、誰的反應迅速,與誰所犯的錯誤更少。”
他望向織田信忠,低著頭說:“少主大人,請恕秀吉失禮,但秀吉卻是有一言不得不說。”
“羽柴大人乃是我織田家最為信賴的家臣,在信忠麵前,羽柴大人但說無妨。”織田信忠連忙回道。
羽柴秀吉低著頭、恭敬的說:
“少主大人,您將來注定是要聞名於大扶桑的登頂之人。
此等刺殺之道,乃是小道。百年使用一次,乃是能夠令人驚歎不已、決定戰局的奇招!十年使用一次,則是有很大可能實現目標的手段。但若是一年便使用一次,隻會引得敵人的警惕、並使敵人效仿,傷人傷己。
所以刺殺之道,像少主大人您一樣聞名的人,能少用便少用、能不用便不用,隻有藏鋒於拙、藏器於靜,方能厚積薄發、一招製敵。”
織田信忠聞言麵色未改,但卻也是默默無聲,不知在想著什麼。
片刻之後,織田信忠徑直起身,對著羽柴秀吉躬身說:“多謝羽柴大人教誨,吾明白了!”
羽柴秀吉見狀麵色大驚,他慌忙從床榻上爬起,以相同的姿勢對著織田信忠說:“少主大人萬萬不可如此,真是折煞秀吉了!”
頓了頓,羽柴秀吉恭敬的說:“這些道理都是昔日主公大人教導秀吉之言,今日秀吉鬥膽轉告給少主大人,也算是投桃報李了。”
“父親大人所沒有教導於吾的話,今日從羽柴大人口中說出,想必是羽柴大人將吾當成了自家人。”織田信忠再度躬身說。
“不敢不敢。”羽柴秀吉此刻急著抓耳撓腮,再度躬身施禮。
織田信忠緩緩直起身,將羽柴秀吉重新攙扶著半靠於床上,方才重新落座,“如今丹羽大人不在大營,還望羽柴大人能夠時刻提醒吾,以免吾鑄成大錯。”
羽柴秀吉聞言連忙點頭應道:“少主大人,此乃秀吉之榮幸!”
織田信忠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麵露難色的問道:“那如今大錯鑄成,吾該如何彌補?”
羽柴秀吉思索片刻,便說:“回稟少主大人,依吾愚見,今有一攻一守兩策能夠穩定局勢。”
織田信忠急著問道:“羽柴大人快快請說,信忠洗耳恭聽。”
羽柴秀吉挪了挪身子,開口道:
“此一策,便是先前重虎與黑田之言,我軍以戰養戰,以預備足輕為主力,不斷侵擾秦軍,使之應接不暇,而我軍則可以戰養戰,積蓄實力。
如此一來我軍便可以“下等馬”消耗秦軍的“上等馬”,然少主大人建村令在手,可以說我軍下等馬常有,而秦軍的上等馬則不常有,屆時我軍實力即使減弱,也遠遠不及秦軍的損失大。”
織田信忠麵露猶豫,問道:“若是秦軍也使用建村令召喚士卒,我等又該如何?”
羽柴秀吉搖了搖頭說:“依照少主大人先前曾送予吾的情報顯示,那渾河對岸曾有南北高麗士卒的身影,而依照先前出使秦營的誇下烏蘭所說,秦軍人數定然沒有百萬,甚至就連八十萬都沒有,則吾相信秦軍並沒有大肆使用建村令。”
織田信忠問道:“若是秦軍到時候臨時使用建村令大肆召喚下等馬,我等不是白費了功夫?”
“我軍可於不斷侵擾中,於數以十萬計的下等馬中選拔出中等馬、乃至上等馬,如此遠比我等練兵培養上等馬要快得多。”羽柴秀吉沉聲說:
“況且少主大人,這戰陣之上何不曾有過十拿九穩之事!再吾看來,三成概率,便可一試;六成概率,便可傾力而為;而九成概率,則要考慮是否是敵軍的圈套了。
而在吾眼中,此策便有六成概率,足夠放手一搏。”
“如今放手一搏,則是將陷丹羽大人於不利之地。同時戰端一開,無數村民湧現,無論是衣食住行、還是糧食輜重的供給,都不是一件易事,到時稍有不慎便將釀成引起兵災。”織田信忠搖搖頭說:
“況且在羽柴大人眼中六成概率足可放手一搏,但依吾看來,六成勝率依舊風險太大,如今我軍近兩百萬人的性命皆係於吾一念之間,吾不得不謹慎。”
羽柴秀吉一時無言,眼中激動的光芒瞬間黯淡。
而這時織田信忠笑著問道:“羽柴大人口中的防守一策呢?”
羽柴秀吉沉聲說:“加緊備戰,無論那緋扇與忍者結局如何,從今之後不再聯係,不再去想,將目光放在預備足輕身上,以此積蓄實力,等待最終的大戰。”
織田信忠緩緩點頭,“如今我軍占據優勢,可以說多做多錯,少做少錯,此策雖看似平淡,但卻是最為穩妥。”
“少主大人英明!”羽柴秀吉低頭回道。
織田信忠拍了拍床榻上羽柴秀吉的腿,笑著說:“羽柴大人好好養傷,吾不會再派出緋扇與忍者了,以後吾也不會再行此小道。從今日起吾親自練兵備戰,還望羽柴大人能早日養好身體,趕快來幫幫吾。”
“嗨依!”羽柴秀吉應道。
“好好養傷,不必相送。”織田信忠起身笑著離去。
過了不久,門外再度響起聲音:“羽柴大人。”
“重虎,進來吧。”羽柴秀吉淡淡道。
竹中重治推門而入,他挑眉問道:“看羽柴大人這副模樣,少主大人還是沒有同意?”
羽柴秀吉不由得苦笑著說:“少主大人也許是擔心丹羽大人身處渾河無暇顧及此事,而我借大肆召喚村民之機,暗中培養親信、積蓄實力,以此借機掌權。”
“可以理解。”竹中重治歎了口氣說:“但仍是不忍看此大好良機從眼前流逝,而吾等卻無動於衷。”
說罷,竹中重治望向羽柴秀吉,似是有些期待的模樣。
羽柴秀吉緩緩搖頭,頗為疲憊的說:“重虎,自異人降世後,雖主公大人依舊信任於吾,但旁人卻皆對吾頗有微詞,暗中的流言也早已使吾筋疲力竭,還是不要擅作主張了。”
竹中重治猶豫許久,方才點頭道:“嗨依,羽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