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忠祥顯得依依不舍,他摟著她,親了個嘴兒,道“那你也快點回去吧,晚了阿能會起凝心的。”
銀富香舔舔嘴唇,道“他又不是我男人,我跟誰在一起,他管得著嗎?”
楊忠祥心中顫動,一種難咽的滋味湧上喉頭,沉默片刻,他說道“那我回去了,這兒很涼,你也早點回去吧。”
待楊忠祥走後,銀富香複蹲下,自言自語道“死阿祥,萬一懷孕了怎麼辦?”
郎中郎聽著女人尿尿的聲音,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騷動,便悄悄的接近女人,不顧一切的撲向女人······
狗都比男人強!
突然想起這句話,呂希燕感覺心酸。不知道這是誰說的,事實上確實如此,狗的忠心,是不容置凝的。而人呢,特彆是男人,他的心是霧是雲是風,一直以來,她以為筆友忠厚可靠,是自己可以托付終身的人。何曾想到,他竟然跟陳燕來了這麼一腿,還有一個維族妹妹······
想起陳燕,她就恨,她恨她橫刀奪愛,她更恨筆友薄情寡義,她也恨自己有眼無珠,竟然沒有看透他是個齷齪小人,是個花心鬼,你招惹了陳燕也就算了,如今卻又招來一個維族妹妹,她迷茫他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其實,她應該想到,在生意場上混過的男人,真的是靠不住的,有誰知道他的話那句是真那句是假?但也值得慶幸,筆友並未占得她的半點便宜。想來她就有一點兒後怕,當時要是他再進一步要求,自己便什麼都給他了,愛情、貞操、幸福,女孩兒所有的一切便都給他了。但是自己一哭,他卻傻了,害怕了,說真的,當時自己還真的很恨他不是男人哩!因為當時她也興奮,也企盼,因為想到從此以後自己將會變了模樣,對自己的將來有點恐懼,所以才哭了的。幸好自己的眼淚流得及時,才震懾住了那個傻男人,自己也才由此守住了幸福的底線。
感情上受騙,重創在心靈,腦海中全是筆友那憨實的傻樣,眼淚中看到的卻全是他與陳燕那不堪入目的苟且事,或是他與維族妹妹恩愛纏綿的鏡頭。她心酸心痛,看什麼都不順眼,仿佛,全世界的一切都跟她有仇一般,她橫眉瞪眼滿臉怒容地對待眼前的一切事和人。
呂希燕變得很凶和不近人情了。小夥子們當然知道緣由,但是他們也沒有辦法,俗話說,解鈴還須係鈴人,他們也都隻有盼著筆友回來解決他們之間的恩怨。想到自己花錢請來的大師傅因為筆友的原因而變得刁蠻不講理,小夥子們心裡就不痛快,沒有人去責怪呂希燕,竟然都不約而同的把心中的怨恨撒在筆友身上,想著等他回來要好好的修理他一回。其實,這其中更多的是嫉妒心在作怪。
原來,筆友在剛子家裡吃過午飯後,就去央都瑪村找阿古麗,想讓她聯係一下阿裡木問問有關剛子讀書的事情。可是剛到大門口,就被一個老大爺給拉住了,這個老人不是彆人,就是他們早前去買麥草的那戶人家。老人指著身後的一家飯店說道,這建國飯店就是他的兒子郭建國開的,非要拉筆友進店坐坐。筆友無奈,隻得隨老人進到店裡。此時店裡有兩桌客人在吃飯,老人的兒媳婦梁英在吧台裡算著賬,郭建國正端著一盤菜朝其中一桌客人走去。老人說道“建國,這小夥子就是筆友,我給你們說過的。”
梁英忙丟下手中的活計,忙給筆友倒著茶水。郭建國也來到他們麵前,招呼筆友坐下,笑道“筆友,我父親時不時的嘮叨著你,說你為了我們少拿了一元多錢跟你們領導差點鬨翻,現在社會上難得有你這麼正直的人了。今天總算見到麵了,不管怎麼樣,今中午一定在這兒吃了飯再走。”筆友忙說,自己已經吃過飯了,而且自己還有要事要辦,所以就不久留了。老人不依,說好說歹,筆友無奈,隻得答應留下來喝喝茶水。
而就在這時,其中一桌客人叫了起來,原來他們在一盤紅燒豆腐的菜裡發現了一根五六公分長的毛發,於是要郭建國過去看看。菜裡出來雜質,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郭建國忙著去到客人麵前,隻見一客人用筷子指點著盤子道“老板,你這是怎麼搞的,豆腐裡怎麼有這麼惡心的東西呢?”郭建國陪著小心,給客人們敬煙點火,道“對不起,我把這道菜給你們換掉。”其中一人道“我們高高興興來你們店裡吃飯,卻吃出這麼惡心的東西,你說把這道菜換掉,能換來我們的好心情嗎?”“要不這道菜不算你們的錢?”另一個人道“就這一道菜不算錢?你當我們是什麼人,付不起你這飯錢嗎?”“那,那怎麼辦?”“怎麼辦?我們也不知道,不過作為老板,你應該知道這種事如何解決才能讓顧客滿意吧。”
郭建國額頭浸出了汗珠,梁英也忙走了過去,道“各位客人,要不這樣把,這頓飯錢給你們打八折。”
發現菜裡有毛發的那個漢子冷笑笑,道“你問問我的兄弟們同意嗎?”
其餘四人也都冷笑了起來,其中一個光頭說道“這隻是我們發現的問題,不知道彆的菜裡還有多麼惡心的東西被我們吃進肚子裡了。我看還是給工商防疫部門打個電話吧,讓他們來解決好了。”郭建國忙說道“彆彆彆,各位老板,這樣吧,這頓飯就算我請客,怎麼樣?”那漢子笑了,道“這還差不多。”
這邊正與筆友聊天的老人聽說那些人吃飯不給錢,一下子就火了,他兩步來到他們麵前,道“年輕人,老漢我活了七十多歲,從來沒有聽說吃了飯可以不給飯錢的。”
老人如此一說,可不得了啦!那個光頭一拍桌子,道“怎麼的,你們菜裡有頭發,還有理了不是?”郭建國忙把父親往一邊拉開,對著他們陪著笑臉道“各位老板,家父糊塗,你們彆往心裡去,這頓飯,我請。”老人不滿兒子,他嘀咕道“這就是吃霸王餐嘛。”
那漢子聽了,突然站了起來,他端起那盤豆腐,來到隔壁的餐桌,道“哥們,看一下,這是不是頭發?”眾人看了。也都點點頭,其中有人說了“老板,都說你這飯店衛生,卻怎麼這麼惡心啊?今天發現了的是頭發,還有那些沒發現的是什麼惡心的東西啊?”漢子很得意,竟然又把盤子端到筆友麵前,讓他看看菜裡所謂的惡心的東西。筆友看了漢子一眼,當他看見豆腐上的那根毛發,不由得眼睛一亮,道“大哥,你確定這根毛發是這店裡的嗎?”
“你這是什麼話,這根頭發不是這店裡的那是哪兒的?”
筆友站了起來,他把郭建國夫婦還有眾位客人一齊叫了過來,道“大家看看,郭老板他們的頭發是什麼樣的?”人們看見,郭建國的發型為小平頭,頭發長不足兩公分,梁英的頭發烏黑油亮,足有三十多公分長,老人的頭發花白,但是也不足兩公分長。筆友笑道“大家再看看這豆腐上的頭發,足足有六公分長吧。大家看它是什麼顏色的?”有人說到“黃色的。”筆友便又對漢子說道“大哥,你看······”他故意不把話說完,隻是看著漢子的頭微微的笑著。
漢子被筆友看得很是心虛,他急忙對著郭建國說道“老板,買單。”梁英一口答道“一百四十八元錢。”漢子掏出一百五十元錢交給梁英,說聲“不用找了”,便與其他人匆匆離去。
還在吃飯的那桌客人中有人說道“原來是吃霸王餐的。”
郭建國感激的看著筆友,道“筆友,謝謝你了,不但挽回了我們的損失,也挽回了我們建國飯店的名聲。”
老人更是樂嗬嗬地笑道“怎麼樣,我說過筆友很了不起吧,不但有俠義心腸,而且還很聰明。”
這下,郭建國更得留下他來,哪怕他真的是吃過了午飯,也得再吃一點。筆友無奈,也隻得答應。其實,他吃過午飯不假,但是他並沒有吃飽,剛子家裡的午飯是餃子,他把自己的那份分給了剛子一半,他心疼剛子一家竟然連溫飽都還沒有解決。所以,他無論如何都要讓剛子去讀書。等到客人散去,他們吃過午飯,已經是下午四點過了。筆友想著剛子的事情,便執意離去,經過稅務局磚廠,沿水渠上行去阿古麗家找阿古麗。阿古麗的母親有點意外,說,阿古麗去磚廠找他去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哩,她還以為阿古麗與他在一起哩。
於是,筆友便又往回走。由於中午連吃兩頓,在郭建國的店裡還喝了點酒,他感覺肚子有點脹,頭有點懵,他便走走歇歇,希望能在路上遇見阿古麗,然而他卻失望了。當他回到磚廠時,天都黑了。食堂裡黑燈瞎火,看來兄弟們都吃了晚飯,都休息了。
他搖搖晃晃地回到宿舍,宿舍燈亮著,童籌已熟睡多時。他也沒有多想,倒床捂頭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