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燕舞燕滿天!
當年得意如芳草。
日日春風好。
拔山力儘忽悲歌。
飲罷虞兮從此、奈君何。
人間不識精誠苦。
貪看青春舞。
驀然斂袂卻亭亭。
怕是曲中猶帶、楚歌聲。
任筆友乾咳兩聲,道“阿裡木,咱們也彆廢話了,你劃出道道來,請鄧校長見證,我們一決高下就是。”
“好,爽快,有勇氣。”阿裡木隨口讚著,道,“為了公平起見,武鬥還是文鬥,由你選。”
任筆友嗤的冷笑一聲,道“平生我從不做選擇題,渾的素的隨你的強項來就是了。”
鄧校長忙說道“筆友,阿裡木可是我們區教育係統裡的摔跤季軍和射箭能手哦。”
任筆友淡淡的說道“離冠軍不是還差一大截嗎?”
阿裡木本以為任筆友知道了自己的絕技會膽怯,怎麼也沒想到他竟如此毫不在意,一種被輕視的感覺暴漲起來,怒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來渾的,摔跤,老規矩,三局兩勝。”
阿裡木放下弓箭,跳上舞台,向任筆友招著手勢,道“來來來,看我怎麼摔死你。”
鄧校長還想說什麼,任筆友卻也毫不猶豫的爬上了舞台,道“阿裡木,決鬥的項目你選,但規矩得由我來定。”
阿裡木不屑冷笑一聲,道“隨你便。”
任筆友狡黠的笑了,道“一局以三分鐘為限,三分鐘內你把我摔翻在地,算我輸,要是我們同時倒地或超過三分鐘我還站著,則是我贏。如何?”
“彆囉嗦了,全依你,來吧!”
阿裡木拉開架勢,準備開摔。任筆友卻慢條斯理的圍著他轉了一圈一圈又一圈,再一圈,還要再轉圈。阿裡木也跟著原地打轉,竟然轉暈了頭,不由大怒,道“任筆友,你怕了嗎?懦夫!”
“注意,我出招了。”任筆友突然回步猛衝到阿裡木背後,蹲身擒住他的腳脛便往後拉拽。阿裡木被整了個措手不及,他高大的身軀一下子便失去了重心,俯身直摔下去。好在他反應敏捷,在落地前那一刹那,雙手護住了麵目,否則這一下定摔他個五官挪位。即便是這樣,他也被摔得渾身生痛,尤其是雙手更是痛得鑽心。他被徹底燃暴了怒火,翻身爬起就朝任筆友撲擊而去。
任筆友卻早已逃避於鄧校長背後,疾聲說道“阿裡木,咱有言在先,這第一局可是你輸了,有鄧校長作證。”
阿裡木忍著疼痛非要抓住任筆友揍扁他,道“任筆友,你無恥,有你這樣摔跤的嗎?趁老子不注意搞偷襲,你勝之不武。”
任筆友嘿嘿笑道“我可是提醒過你了的,是你反應遲鈍,可怨不得我。再說了,出奇製勝可不是我發明的,小平同誌都說過,白貓黑貓,逮到耗子就是好貓。”
阿裡木是肉疼心氣,不講規矩是吧,那自己就先擒住他痛扁一頓再說。任筆友躲在鄧校長背後,道“阿裡木,你可彆輸不起啊!鄧校長,你看看,這就是你們標榜的好老師,卻原來是個不守信義的小人。”
阿裡木那個氣啊,明明姓任的理虧,他竟然還倒打一耙。鄧校長對任筆友也很是不爽,還虧自己視他忠厚誠實是個良人,卻原來是個奸狡小人,心中便開始對他有嫌棄。但是依照比賽規矩,任筆友似乎又沒有犯規。於是,鄧校長說道
“阿裡木,不就輸了一局麼,沉住氣,還有兩局呢。”他退到一邊,道,“任筆友,第一局算你勝出,開始第二局比賽吧。”
任筆友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對阿裡木一抱拳,眉開眼笑道“阿裡木,請吧。”
阿裡木恨恨地瞪著任筆友,也不答話,便自紮好馬步準備迎戰第二局。任筆友依然微微笑著,也學著阿裡木的樣子紮好馬步,伸手便抓住他的腰帶,道“阿裡木,你手下留情哈。”
阿裡木恨不得一舉摔死這個奸邪的小人,冷笑道“你自求多福吧。”話音未落,他便抓住任筆友的腰帶開始了進攻。
就在阿裡木恨不得一舉摔翻任筆友時,任筆友卻突然從他的右側腋下環臂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便再也不願鬆開。阿裡木愣了一下,這是摔跤嗎?也不多想,逐抓住任筆友的腿腳想把他甩出去。然而任筆友此時卻隻顧著上半身緊緊地粘連著阿裡木的腰身,根本就不理會自己的下半身被阿裡木給提遛了起來。
如此可好,兩人的重量被阿裡木的雙腳承受,他一時感到頭重腳輕,大有同歸於儘之勢。阿裡木可不想第二局也輸給任筆友,於是他放下他的腿腳,去解任筆友緊箍的雙臂。然而任筆友的雙臂在他的後腰扣成死結,任他使出渾身解術也難以脫身,反而把自己給弄得筋疲力儘。一時間,兩人便僵持起來。
鄧校長也是看懵了,他們這是摔跤?看著阿裡木被困無計可施,瞧任筆友那顧頭不顧尾死纏爛繞的無賴打法,老校長也是哭笑不得。對阿裡木,他是恨鐵不是鋼,對任筆友,他又得刮目相看了。
這時,校外急匆匆跑進一群人來,男女老少有七八人,卻原來是學校的老師和幾個學生。他們徑直來到老校長身邊,其中一個老年維族婦人說道
“老鄧,阿裡木他們這是在乾什麼?”
“阿依莎,你怎麼來了?”
原來,阿依莎是鄧校長的妻子,他們是當地少有的維漢婚姻家庭。阿依莎也是一位音樂老師,隻是如今退休閒居在家。
“我聽朱老師說,阿裡木老師為了阿古麗要與人決鬥,怕弄出什麼事情,就過來看看。”
鄧校長指指還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道“他們在摔跤定勝負,這是第二局了。”
“他們這是在摔跤?”中年的朱老師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怎麼感覺象兩口子打架,黏得不行呢?”
“誰說不是呢,這內行碰到外行,就如秀才碰到兵,有理也說不清。”
“他們誰嬴了?”
“肯定是阿裡木老師贏了,他可是得過獎的摔跤能手。”
“阿裡木第一局就輸了,這第二局,你們看他贏得了嗎?”
“那個人犯規了。”
“他分明在耍癩。”
“他是小人。”
“他就姓任。”
阿裡木使儘渾身解術想把蜇伏在自已腰間背後的顧頭不顧尾的任筆友給摔出去,卻終是徒勞,反而還把自己給弄得大汗淋漓精疲力儘,他不得不停下來喘氣休息。這時,隻聽任筆友說道
“阿裡木,這一局好象超時了吧。”
阿裡木喘著粗氣抹著汗,恨聲不爽的說道“那你還不鬆手?”
任筆友道“那這第二局你認輸了?”
“任筆友,你就是一個無賴無恥的小人。”阿裡木惱怒萬分,“你想贏我,門都沒有,就算是同歸於儘,我也要讓你先死。”
任筆友忙叫道“阿裡木,那麼多人看著呢,你可不能亂來啊!”
阿裡木冷笑著,抱起任筆友的下半身便傾力壓下。可憐了任筆友,他還沒來得及鬆手,便被阿裡木傾全身之力壓翻於地。
“哎喲喂,阿裡木,你還真想要壓死我啊!”任筆友被重重地壓在地上,絲毫動彈不得,後背的疼痛令他不得不放棄了繼續纏鬥。
終於報得偷襲之仇,阿裡木又狠狠地壓了壓已無還手之力的任筆友,方才起身,以勝利者的姿態向前來圍觀的眾位師生微笑致意。
“我就說吧,無論怎樣,阿裡木老師都不會輸。”
“就是,那小子也太不自量力了。”
“可惜阿古麗沒有在場看見那小子的狼狽相。”